第十章;无因不起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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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本来也想去帮忙的,可手上这几个水泡真心不同意我的想法,所以还是打消这个念头吧。我激动的坐好,就等着大伙说开动这个词,到时候我要狂吃。

    只见一盘接一盘的鸡鸭鱼肉从我面前过去,就是没人在我这张桌子停下来,该不会因为我刚才的尖叫不给我饭吃吧,那这些人是不是有点不太道德了?不行,我得去问问,要不然今晚没饭吃咋办,不饿死才怪。

    “大叔,你怎么不”我话还没说完那个大叔就走了,完全一副不搭理我的表情,看来我真的犯错了,可谁知道他们这儿不让尖叫,也不提前打个招呼。

    “黄儿,看来你今晚犯大错了,中午吃饭时我就对你说过,叫你处处小心点,你就是不听。刚才我去帮忙听那些人说了,寨子还会出事,因为你刚才那声尖叫不吉利,所以主人今天不允许你吃饭,你就暂时饿一顿,明天就能有饭吃了。”

    “这是什么天理,哪有这样的规矩呀。秦爷爷你得帮帮我,我真的饿坏了,要不你替我求求情?”

    正在这时那个白胡子老头出现了,他使劲用拐棍敲打了一下地面,有些阴阳怪气的看着我说到;“为了让你表达歉意,你今晚不能吃主人的饭,就连水也不能喝,当然别人也不会给你水喝,因为这是寨子几百年流传下来的规矩,谁要给你饭吃,那么谁家就会有灾难。”

    我再也没有中午那股洒脱,甚至有些可怜的望着白胡子老头,我故意煽情的说;“你真的狠心让我看着你们大伙吃吗?”

    白胡子老头咳了咳,接着说他的话,完全没把我放在眼中。“你不但不能吃饭,还要向死者和家属道歉。”

    我一听有转机,立马说;“我真心向主人道歉,那你们是不是不再追究我了?”

    白胡子看了我一眼,有些诡异的吐出几个字来;“道歉的方法就是你今晚一个人在这儿守灵。”

    “什么?”我张大了嘴巴,希望是我听错了,要不然这惩罚对于我来说太狠了吧。

    “你自己看着办吧,如果你晚上敢不守在这儿,恐怕明天你就不是这个样了。”

    白胡子转身就走了,根本不给我解释的机会,此时此刻我才体会到身在异乡的难处。惩罚我不吃饭也就算了,还他妈的整出守灵的活让我做,这大晚上还没人陪我,一想到等这些人全都走后我会是什么下场?

    现在唯一的希望就在怪老头身上,希望他今晚不能抛下我,要不然别说等寨子里的人来惩罚我了,等大伙一走我肯定把自己吓死在这儿,明天天一亮地上又多了具尸体。

    我透过斜视看了一下灵桌,发现二娃的照片好像在对我发出阴笑,这让我不由自主的环抱着身体,一股凉意瞬间袭遍全身,就好像自己被什么上身的感觉。

    “黄儿,你今晚要小心点,师傅我也帮不了你什么忙。”

    我一听怪老头也要抛下我,立即抓住他的手可怜巴巴的说;“秦爷爷,你可不能抛下我不管,你说咋俩什么关系呀,一半是师徒,另一半是爷孙,你说你忍心看我这样吗?你们大伙不给我饭吃也就算了,还想出这么个馊主意来整我,你是知道的我害怕这些,所以你无论如何都不能离开我。”

    怪老头摸了一下我的脑袋,慈爱般的看着我,我知道我有希望了,可没想到怪老头居然先斩后奏。

    “你放心吧,应该没事的,把这个放在身上,或许能帮你渡过今晚。”

    “秦爷爷你这是什么意思,该不会我活不过明天吧?你别吓我了好不好,我现在没心思开玩笑,我真的好害怕。”

    眼看我快要哭了,怪老头却突然一个大转弯,搞得我莫名其妙,只见他有些让人讨厌的笑了笑。

    “看把你吓得,师傅怎么舍得你,不过你今晚的确要一个人在这里度过,这个忙我想帮也帮不上,因为他们寨子有规矩。待会等我吃完饭去帮你拿件厚衣服,晚上凉。”

    还不等我回答,怪老头就走向远处一张桌子旁吃了起来,那模样简直就把我当空气了。突然我好像感觉到有人在对着我耳朵说话,转眼一看,二娃那张阴笑的照片又映入眼帘。

    我怪眼看了一下怪老头,刚才仅有的好感一下子就没了,反正我现在也不想和他争吵,等吃饱了再说。那几个道士开始洗手,我知道马上就可以饕餮大餐,一想起刚才让我烫伤的那口锅里的肉,我一定要报仇,我要吃光那些玩意,要不然对不起我这手。

    “大家没事的过来帮帮忙,把菜端上桌。”还是那个大叔的声音,此刻他显得很忙碌。

    我往手指上吹了几下,欣慰的说;“当然疼了,不过谢谢你关心。”

    因为刚才那一声尖叫,惹得大伙都异样的看着我,搞得我突然间觉得这个地方好陌生,除了怪老头还是他以外,其余人都在一旁窃窃私语,我也不知道他们在说些什么。

    不知道又过了多久,我手上的疼痛感才慢慢有些好转,说实话我觉得自己挺倒霉的,说出去恐怕没人会相信我被锅盖烫的尖叫。坐在一旁的怪老头好像有心事,不时的叹了叹气,时而看看手表,时而摇头,该不会生病生傻了吧?

    突然对怪老头又多了几分好感,原来他还是挺关心我这个徒弟的,只不过他不善于表达内心的想法罢了。刚才一直顾着手,也不知道尼布跑哪儿去了,都快吃饭了怎么不见他人影?

    “秦爷爷你看见尼布了吗?这小子可是个饭桶,马上吃饭他怎么不见了。”

    怪老头望着我似笑非笑的说;“真不知道你是不是饭桶。”

    葬也有很多意思,比如地藏,天葬,海葬,火葬,沙葬,水葬等等。这里有太多的葬俗,我向大家讲解一下水葬,要不然有人会误会水葬和海葬是一个意思。

    海葬,顾名思义大家都听说过,甚至也知道一些关于这方面的事情,就是把人的骨灰洒向大海,这就是海葬。其实海葬是很普通的一种,和地藏一样。

    那么,接下来我给大家讲讲什么叫水葬。水葬诞生于哪个年代我不得而知,反正是怪老头在我家那晚上对我说的,他说水葬很不一般,如果没选好墓地会出大事,因为水葬主要讲一个水。

    “秦爷爷你没事吧,别吓我。”

    怪老头投来莫名其妙的眼神问到;“我能有什么事,倒是你得注意点。手还疼吗?待会吃完饭我包里有红花油,擦擦就好了。”

    现场的锣鼓声因为我的尖叫停止了数分钟,最后那几个道士斜眼瞟了我一下,接着继续他们的工作。怪老头和尼布跑到我身边,他一个劲的责怪我怎么那么不小心,拿个锅盖都会被烫着。

    反而尼布这小家伙到挺懂事,关心的问我;“哥哥,你的手疼吗?”

    我来到大锅边,忍不住的低头闻了闻,真是香级了。

    其实在中国南方有许多风葬习俗。风,就是有的地方人去世后不会直接埋掉,而是抬去山顶上,让大风把尸体吹干,然后再下葬请道士来做法事。听说这种习俗很少见,当地人比较信天,所以他们知道人一生中会犯下许多错事,等去世后就让老天爷用风把这人生前所做的坏事全部吹走,这样才能下地狱投胎,要不然只能做孤魂野鬼,或者打入十八层地狱。不过这些传说都是怪老头对我说的,一般人很少知道,就好比很多人知道湖南的赶尸,但有几人见过?

    话说回来,在我家乡那边很少有人去世后立马吃这么好的,除非死的那家人特别有钱,要不然只有等到下葬那天的最后一顿才吃得上大鱼大肉,一般老百姓哪耗得起几天几夜大鱼大肉。

    也许是在想问题,我一只手已经碰到了锅盖,随即一声尖叫。

    “啊烫死我了,妈的,太烫了,烫死我了。”我可以肯定在这样的夜晚尖叫很不道德,但我真的忍不住,实在是太烫了,拿起手一看;几个大水泡出现在各个手指上。

    其实水葬最累的要属挖墓人,因为水葬的墓地必须挖很深,要不然就不会出现水,所以一般的水葬都要挖好几米,当然这块地也要多水,要不然别说挖几米,就是几十米也未必能见到水,所以一般水葬的人都埋在山坳下,常年积水的地方,同时水不能太多,要不然也会有影响。

    水葬主要的原因就是需要水能够淹过棺材顶,但它的作用和风葬差不多,一个是靠风把人生前所犯的错吹走,一个靠水把坏事洗去。当然水葬的风险很大,如果弄不好就会出现诈尸,因为人在死后没了阳气,所剩下的全是阴气护体,而水又是万阴之首,所以很多没选好水葬的墓地都出现过不同的诈尸事件。

    一个人走到这口烟雾缭绕的大锅旁,香腾腾的热气直灌入我鼻孔,这种感觉真是心旷神怡,欲罢不能,使我久久难以忘怀它的味道。每当我生气的时候,它总能让我忘记所有哀愁,然后把它拥入我饿坏的肚子。

    中午叫我帮忙的大叔走了过来,手上拿着一张湿毛巾,小心翼翼拿起滚烫的锅盖,只见锅里放满了一只只公鸡。望着那诱人的大鸡腿,滑嫩的鸡翅,我相信一口咬下去肯定满嘴都是油。

    “小伙子,过来帮帮忙,马上吃饭了,你再给我当一回下手,把那口锅里的肘子端出来,先放一会儿,这大热天的凉些好吃。”他指了一下我身后的锅,此时也冒着白色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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