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断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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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霍天晔……”

    他还是停下了脚步,毕竟再怎么恨我,我也陪了他七年。

    “放过我吧……”我好不容易控制好情绪却又哭得心碎:“我什么都没有了,我和戴奕新……”

    霍天晔背对我站着,冷冷的背影让人不寒而栗。

    “不可能了。”我嘴里含着血无奈一笑,泪模糊双眼,有些话如果现在不说,恐怕就再也没机会了:“不管我长得像不像赵月亮,又有多像她,但我不是她。七年了,你竟然是因为我长得像她困了我七年,当我知道这个真相时简直觉得荒唐,想不通怎么会发生在自己身上,这是一种羞辱,恨不得撕烂自己的脸。我有想过报复你,可有什么能耐呢?我对于你来说比弄死一只蚂蚁还简单。不怕你笑话,我曾妄想自己有一天能忘记戴奕新喜欢上你,可我怎么能忘记你曾对戴奕新对我做的一切?当你说要跟我结婚时我真的怀疑你是喜欢我的,可总觉得不踏实。你的冷漠、你的无情、你的暴躁让我胆怯,无时无刻不在想逃离你的禁锢折磨。当得知你跟哈妮娜在一起时我又无措,或许是嫉妒,或许是吃醋,反正我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对你有了感情和依赖。如果当初答应你的求婚该多好,也就不会出现这些乱七八糟的事了,人生就是这样,好多事都不在我们的控制中,或许正如你说的那样,我真的很贱,所以你跟戴奕新都不要我了。”

    我抹去脸上的泪水又有几行流下来,断不了。

    “霍天晔,既然你已经和哈妮娜在一起,为什么不能放我一条生路,我也有自己想要的生活……我知道自己现在说的话在你眼里都是废话,但还是要谢谢你这么多年的照顾。没有你,我的小说也不会出版,更不会拍成电视剧,甚至不可能让戴奕新做主角,你愿了我这么多年的梦,那我们俩也算是扯平。”

    霍天晔缄默听着,黑夜里只有我的哭泣和喘息声。他的背影冷漠挺直,仿佛石化,没有回头,没有发怒,没有暴打,什么也没说,就这么走了。我以为他会顾念七年之情回头看看。可惜我错了,他是霍天晔,是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霍天晔,他所在乎的只有赵月亮,十年前意外死于印尼海啸的未婚妻,而我只是赵月亮的影子。

    而就在霍天晔开门那刻,戴奕新竟抱着球球被保镖挡于门外表情复杂疑惑。我吓得退后几步险些跌倒,这种害怕不亚于霍天晔的折磨,还好房间里没开灯,戴奕新看不见我此刻狼狈的惨状,赶紧整理头发和衣服,抹去嘴角的血迹。

    【戴奕新,听见了吗?】

    霍天晔出了门便离开了似戴奕新为空气,而我慌慌张张跟出去望着戴奕新不知该说些什么,大脑空白,幸亏球球躺在他怀里叫一声打破僵局。

    “你……”我刚一张口,嘴角撕裂痛。

    “你嘴怎么了?”戴奕新惊问:“吵架了?他打你了!”

    我心虚偷偷再次搽抹嘴角,将头侧一些,不让他看红肿的部分。

    【戴奕新应该没听见。】

    “你怎么来了?”我莫名问。

    他才回答:“房卡!我的房卡。我是找前台拿了备用的才进去的。”

    我恍然大悟赶紧将衣服袋里的房卡还给他,之前锁门时忘记给回前台了。

    “你……什么时候回去?”戴奕新问。

    我黯然回答:“明天。”

    他听后点头收好房卡后举着球球的爪子朝我挥舞作别,我勉强回笑赶紧关门,不然下一秒眼泪便会止不住涌出。此刻房间内寂静,我靠着门板慢慢蹲下哭得很伤心很伤心,这种伤心只有自己才明白,而戴奕新永远也不会知道。

    第二日还不到四点就听见敲门声,一开始以为是幻觉,可一直在敲,老大迷迷糊糊起来开门发现是小李,他竟是来通知我回剧组继续扮演锦瑟,我错愕像似做梦,老大很淡定默不吭声,她的台词算是白背了。我回到剧组,姑娘们的眼神掺杂异样,这些已经引起不了我的顾虑,私下琢磨着照昨日戴奕新的问话,他也以为我会走,那么这次能重回剧组应该是霍天晔的安排,他既然做出让步,那我也该遵守承诺,此刻只想好好演完剩下的戏份,所有的事便能回到正轨。接下来《白头吟》的第二轮系列剧照曝光,谁都没想到这次的主要人物竟然是锦瑟,最漂亮的一张是我身着华丽唐服在夕阳下低头垂眉若有所思,这张相片是那日戴奕新随手拍的。

    我在剧中最重要的一场戏是与吴昊完成的。

    那一日,我们俩早早在现场等戏却很有默契的彼此不说话也无眼神交流,默默坐着为这场重头戏酝酿情绪做最后准备,娥姐专门给我化了一个惨淡憔悴妆,这是妇女生产时失血过多的模样,柔弱无力病恹恹。正式开拍时我躺在吴昊怀里奄奄一息,汗水冒于额头,气若游丝。他眼眶红润,似乎我们之间有太多的话要说却没了时间。宫女们在床榻边抽噎不语,李青儿抱来剧组准备好的襁褓,出生的婴儿粉嫩可爱,瞪着圆溜溜的小眼睛像个小老虎。

    转瞬间,我是锦瑟,吴昊是惠王殿下。

    我望着孩子会心一笑,抬头凝视这一世深爱的惠王,看到的却不是吴昊竟是戴奕新。

    “若是前生未有缘,待重结来生愿。”

    这是锦瑟临终前对惠王说的最后一句话,也是我在《白头吟》的最后一句台词。

    【戴奕新,我对你始终讲不出的话全写在书里了,多年之后,如果有缘被你看见,也是一种欣慰。】

    那就忘了吧。

    他抹完药,我穿好衣服艰难爬起,默默从行李箱里掏出装钻戒的小盒子,此时嘴里腥味颇重。我走到霍天晔面前颤颤巍巍递上盒子,虽然只有短短的几步,由于之前的挨打,身体已经支撑不住,每迈一步痛入骨髓,忍泪轻说:“霍天晔,咱俩从此就互不相欠了。”

    他听后瞥都没瞥我手中的盒子,而是转身向房门走去。

    霍天晔脸色铁青,我的不听话让他很恼火,不耐烦的再次拧起我的头发,心一颤吓得闭眼,可他竟然没下手,反倒故意问:“听说这部戏是戴奕新投资的?”

    “怎么又想威胁我?”我听后冷笑,嘴角渗血也故意刺激他讲:“霍天晔,这招已经对我不管用了,你可以去找戴奕新。但别忘了我这张脸跟赵月亮一模一样,你要是敢动戴奕新,我立马就毁了它……”

    话还未说完,霍天晔一摆手,我的头再次撞向床角,满脑子嗡嗡声像喝醉酒般迷迷糊糊,感觉头颅裂开,可要是真这样,脑浆会不会流出来?

    衣服在剧烈的挣扎中扯开,白皙的肌肤裸露在空气中伤痕累累,这里有旧伤也有新伤,有被霍天晔打后留下的也有自己挠后留下的,触目崩心。现在才知道原来我从未没爱惜过自己,我的世界里只有戴奕新,他好,我就好,他不好,我就不好,仅此而已。

    “霍天晔。”我含着泪,嘴角的血还在流,不知为什么突然就问道:“你之前让我嫁给你是真心的吗?”

    虽然房间里一片漆黑,可我感觉到霍天晔眼神异样,貌似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剩下的时间处于漫漫无声。良久,霍天晔竟缓缓蹲下,我吓得缩卷一团,他试图脱下我的衣服,我害怕得失声大哭,衣服最终还是被扯下,可我又赶紧拾起用来遮掩自己的身躯,而他从风衣袋里拿出药如以前一般小心翼翼给我涂抹,熟悉的薄荷味蔓延整个房间,肩膀上凉飕飕的,我受不了这种时好时坏的气氛,故意将头埋得很低,潸然泪下。

    我本来打算静下心来跟他好好谈一次,可话到嘴边却说不下去,哽咽将头低下,虽然房间里黑暗,但也不想让他看见自己狼狈的丑样。这一秒,心居然随着呼吸一抽一抽的痛,我承认或许自己在跟霍天晔生活的七年里已经不知不觉爱上他,如果那不算是爱,便是一点点的喜欢;如果不算是喜欢,便是离不开的依赖,终究还是舍不得。

    此刻,霍天晔见我半天未吭声竟然将头转过来,深邃漠然的双眼凝望我,他手指上的戒指透着幽幽的寒光,我屏住呼吸。下一秒,他急速走上前用手掐住我的脖子,我惊得无处躲闪,瞪大双眼痛苦地望着面无表情的霍天晔,他的手劲越来越重,我基本上要被举起,因为疼痛无法呼吸导致脸色诡异涨红,脖子上的血管被压迫成暗红色,眼泪憋不住。

    “你怎么还是这么贱?”霍天晔将我拉近,嘴巴置于我耳边低声道。

    “霍天晔!你有没有想过,你打我,我也会痛的。”我用双手扶着头尽力使自己保持清醒,怨气委屈再也藏不住,撕心裂肺般捶胸跌足吼却显得奄奄一息:“你就是个疯子!赵月亮已经死了,十年前就死了,我不是她,不是她……”

    这次霍天晔算是被我彻底激怒了。二话不说,一手抽出皮带,一手拽起我的衣领,接下来他要是不把我打的去见阎王就不是霍天晔。而我想到这只有暗自苦笑一番,泣不可仰低声怨诉:“你把他弄死了,大不了我也去死,反正也会被你打死,我这辈子也就这么了结了,你可满意?”

    霍天晔以居高临下的姿态俯视我,他手指骨头发出咯咯响声,左手中指竟戴着戒指,刺眼。

    “我和你已经没有关系了,你凭什么管我,凭什么不让我拍戏?”我趴在地上狞笑质问:“你和她在一起了,为什么还要缠着我!”

    为什么我们明明那么熟悉却又存在突兀的陌生?

    霍天晔既然亲自来了,想必是因为自己演戏的事,我也不绕圈子直接道:“上次从你家搬出来时已经说得很清楚了……”

    我终于明白,明白自己被换角的幕后操控者其实是霍天晔,他绝对不会让‘赵月亮’的颜被世人欣赏,甚至在戏中与任何男演员有肢体接触,更别说是吻戏。

    我的泪依然流着似乎没个尽头,不甘心的屈辱感让自己瞬间爆发变得无理取闹,呛问:“我演戏怎么了,碍着谁了?”

    霍天晔一把攥住我的头发大力一甩,我的头直接磕在床角,痛得天昏地暗,两眼冒金星但心里清楚,瘫于地上的顷刻间泪如雨下,一边哭一边笑着鄙视讲:“这么多年来,你除了打我,还能怎样?”

    他的手劲慢慢轻了,我趁机大口大口喘息,一边抽噎,一边拼命咳嗽,他应该知道我刚才是去戴奕新那里。稍后霍天晔又将我揽入怀中轻轻抚拍我忽高忽低的后背,房内只有我忍气吞声的幽咽声,可怜兮兮。我真的好久好久没被霍天晔这样安安静静抱过了,他身上的味道甚至比戴奕新的还要熟悉,如果当初先认识的是霍天晔,那么我一定会像爱戴奕新那般爱他,可惜不是。

    “这张脸怎么可以随便让人看呢?”霍天晔在猝不及防的情况下用一只手猛地将我锁住,另一只手宠溺小心地**我面如死灰的脸颊,手指冰冷刺肤使毛发皆紧,最终停于我嘴上,眼神鄙夷孤傲,盛气凌人道:“这唇怎么能轻易让人吻呢?”

    我们一起乘电梯,霍天晔随我从走廊到房门前,我竭力克制内心恐惧,可钥匙始终插不进去,背后寒光令脊梁骨僵硬,好不容易进屋却只有我俩,我不敢开灯,气氛窒息难受,突然想哭,胆怯害怕的情绪越来越强烈,若是条件允许绝对立马开门逃走。

    “我想……演完。”自己的嘴唇发青无助望着霍天晔,竟然还妄想他能看在以往的情份上允许。

    霍天晔没表态之前,我站在原地很不自在,畏手畏脚。许久不见,他还是那般冷漠寡言,沉稳不羁的寸头,黑色风衣衬得身材修长高挑伫立于窗边,布帘被夜风吹起,阴晴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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