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大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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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易炀川吗?”

    “不知道耶,有点像。”

    ……

    “他没那么黑吧。”

    “走进看看。”

    “他怎么会在大理?是易炀川吗?”

    “不会吧,太像了。”

    “是他是他,我记得他右脚那里有个月亮纹身,没错,快拍快拍。

    ……

    “易炀川,易炀川。”

    ……

    突然,周围多出来很多声音,我和易炀川当然听见。

    糟了,被游客认出来了!我俩对视一秒,他拽紧我便跑起来最后躲进无人小巷,我喘着粗气坐在地上:“太疯狂了……太疯狂了,狗都在叫!你这些粉丝十有八九是练过的,体力太好了。”

    “知道厉害就以后低调点。”他同时一边喘气一边调侃。

    我挺内疚毕竟因我而起,接下来真的要小心。差不多五分钟过去,易炀川见没动静,走来伸手将我拉起,拍掉裙上的灰尘。

    “要不……”我眼珠一转,忽闪诡光。

    “说。”他并没看我,而是认真将我凌乱的刘海打理好后再把帽子戴上。

    我表面接受他的暖心伺候,心里打着如意算盘:“要不咱俩分开行动?这样你被认出来也躲得快点。”

    易炀川果真上钩竟若有所思点头,我刚暗暗自喜,不料他突然靠近步步紧逼。

    我见势不妙退至墙角,结巴问:“有……有问题吗?”

    易炀川气息沉稳拂过我的唇,眸光尖锐灵动,嘴角微微扬起一抹奸笑,狠狠说:“你以为我像你那么蠢!”

    他说完便背着包走出小巷,高傲欠扁的态度挫我锐气,回想之前数次交锋,虽然最后是我以暴力取胜,可易炀川几乎占上风。

    “快点!”易炀川突然回头厉声命令,我还来不及泄气立马追上去,老老实实跟在后面。兜兜转转,走走停停,他钻进小巷没多久便在一小矮门前止步,顶上四个菱形门簪已被虫蛀磨损,门外地板碎成块状,砂砾石子暴露混杂,小草于墙角缝冒出,安安静静。

    铛铛铛……

    易炀川伸手拿起磨得蹭亮光滑的铜质门把手在木门上轻敲,不多时门开,一瘦高男士出现望着我俩问:“刚打电话的?”

    易炀川点头,男士转身回去,我才明白今晚要在大理古城留宿。

    随后跨过木门坎,里面的景色着实让我意外,门一关又是另一个世界,幽幽竹林随风晃动,脚下铺着一层方块小砖,秀气雅致但也看得出是有历史的。正对面立一屋的侧墙,刚好形成影壁不让外人窥见宅子全貌,墙上四格玻璃窗紧闭映着蓝天白云,窗台摆着一樽透明水瓶滋养茂盛的绿萝,枝叶伸延与墙上的常春藤缠绕,墙壁磨砖表面已被侵蚀,黄泥里的茅草凸显,屋顶外檐角藏着燕窝,地上留有黑白斑点粪便,另外多了几盆观音莲、铁线蕨和小雏菊作伴。左拐,青板瓦正反互扣的内院真容呈现,四合院格局,正房两层,左右方为东西厢房,左边两间改为厨房,右边是旅客登记入住手续的地方,整个房子大气庄重除了院子里有点阳光其余阴气重。

    刚才给我们开门的男士又从厨房里钻出来,拧着钥匙进了右边的登记室,我和易炀川依次拿出身份证,老板瞅了瞅,我有些不自在,毕竟照片上的样子丑,只好打圆场说:“证件上的照片都这样。”

    没想易炀川在旁边说:“为什么我这么帅?”

    我无语反驳,瞪他一眼。

    老板抬头打量我,说:“还好算正常,前天来一姑娘,吓人。”

    我和易炀川秒懂低笑。

    他等待老板办理入住手续,我独自走出屋子,太阳已经西落。站在庭院中央闭眼细听,风吹叶动轻飘寂静,踏着苍藓径拾阶而上,正房的台基远高于东西厢房,照这样的修建规模,正对面以前应该有道垂花门,可能经过历史变迁消失了,而相连刚进来的矮木门是倒座房和回廊,现已改造成喝茶聊天的地方,俯视而望发现整个老宅子只有我们三人,不禁瘆得慌。

    正房一楼外四根圆柱直达二楼房梁承重耸立,下方实心鼓状柱基石共有六层,花纹雕刻精美,常年风吹雨晒早已泛青墨色。一楼三间均设古式花格木门,中间应该是以前的客堂,左右耳房外墙镶有长平椅,上面放着绣花坐垫,前方一木质桌,古朴陶器内装满玫瑰花,瓷盘里还堆积草莓和葡萄,几本介绍旅行杂志搁在桌面,其中还有大理穷游指南。

    我静坐长平椅上望着小院,仿佛穿越明清化身深闺小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整日懒卧扑扇打发闲暇时光。眼下,夕阳一点一点退出矮墙外,原来右厢房边上还有棵巨型石榴树,怪不得客栈取名‘榴园’,院子阴森加上夜风起竹叶唦唦,天微凉,要是换作漫长寒冬,瑞雪纷飞映红梅,炉火温酒最暖心,应该也极美。

    “想什么呢?”易炀川出现眼前。

    我回神,抿嘴摇头问:“我们住哪儿?”

    他提着包指向一楼右耳房。

    “你还是我?”我确认问。

    “你还是我?”他貌似不明白:“当然是我们一起了。”

    我‘嗖’一声坐起:“咱俩住一起?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他倚在石柱上嘴角一笑。

    我表明态度:“大不了今晚不睡,要么你立刻叫老板多开一间房。”

    “为什么?”他似懂非懂。

    我气不打一处来,争执嚷:“我为什么要跟你睡一屋,咱俩是什么关系!”

    “什么关系?”易炀川鼻子一哼,貌似他还受了天大的委屈:“情侣关系呗!是谁中午吃饭时扯着嗓子说‘看什么看,没见过情侣吵架?’”

    他学的倒是有模有样,我怨自己多嘴。

    “怎么?占了便宜就不认账了。”易炀川死皮赖脸:“你可要对人家负责哟。”

    我自知理亏,立于原地坐也不是,走也不是。

    易炀川竟走近准备伸手,我潜意识后退,他见我不情愿的表情一脸无奈,拧着一串钥匙晃悠:“骗你的!你睡这边,我睡那边,中间这间早被人订了,所以咱俩没挨在一起。”

    我料定他也没那个胆,松了口气正准备夺钥匙,他又将手举高清了清嗓子神秘兮兮道:“既然Moon姐不肯赏脸,我这个做小弟的还是得好心提醒一下……”

    我一脸茫然。

    “这宅子少说也有一百年,到了晚上恐怕……Moon姐要是害怕,我可以委屈点……”易炀川俯身在我耳边故意悄声讲惹得我耳根红,他满意笑笑将钥匙放入我手心后转身离去:“你休息一会儿,我放下东西带你出去吃饭。”

    这一次我没跟他较劲,推开房门屋里漆黑,好不容易开灯,房间内真不是一般的简陋,两张木质床分别靠左右墙,再进去是浴室,用帘子隔成大小两个部分,大的有洗漱槽,上方是镜子,旁边放一破旧大木柜留有黑幽幽的缝隙,环境阴森冰冷,更别提那盏忽明忽暗的壁灯,我不到一秒就被吓得直接冲出房间坐回长平椅上念阿弥陀佛。

    怎么办,晚上怎么睡……

    心跳得七上八下,浑身在抖。

    “嘎……”突然传来的叫声惊得我震怔,一看是乌鸦在瓦片上飞起,顷刻间无助又好面子不敢去找易炀川,一个人坐在长平椅上胡思乱想,此时竹林内突然又冒出一身影,倒也不像是老板,那人走过来一看是个微胖的男生。

    “你……在干嘛?”男生捧着单反在一楼阶梯处徘徊后终于开口问:“在哭?”

    我听后倒吸一气,答:“休息。”

    他‘哦’一声点头,又问:“一个人?”

    我靠着墙壁摇头,眼角瞟向右耳房,说:“还有一个朋友。”

    他‘哦’一声点头,解释:“刚才跟老板在茶房里聊天,他说有个姑娘在哭,我就出来瞧瞧。”

    我听后尴尬笑笑。

    “刚来?”男生问。

    我说:“嗯,等会出去吃饭,你一个人?”

    他稍微靠近,微笑点头

    我们简单聊了一会儿,他是学摄影的大四学生,在法国做了两年的交流生刚回国,为了找灵感专门来云南转了一圈,更巧的是他住我和易炀川的中间,也就是那间正房。

    闲聊之余,膝盖上的挎包突然震动,打开一看原来是手机和钱包,没想到易炀川偷偷还给我了,眼下一条微信出现于手机屏幕上,还是他发来的:“搭讪。”

    我偷笑,知道自己和男生的对话全被易炀川听见。

    “笑什么?”男生莫名问。

    我摇头,回答:“要不晚上一起吃饭?反正我们对大理也不熟。”

    男生腼腆一笑,犹豫几秒,点头同意。

    “第一次见你,不就……”易炀川双手挡在胸前以防我再次进攻:“我还不是为你好,这狗身上本来就不干净,跳蚤细菌多得是,你要是摸了再挠自己,过敏是小事,感染了怎么办?”

    这一提,不免想起我俩在张蕴筱家的初次见面,整个人羞红脸,为了不被发现只能假装接着打他用来掩饰内心的纠结,手劲渐渐减轻。

    “你这是什么态度!”易炀川顺势把自己头上的墨镜移回鼻梁从而遮掩慌张的神情:“走走走,哥带你去别处逛逛。”

    我见他想赖账把自个撇得一干二净,顿时气从丹田直冲天灵盖,伸手便抓起他的头发使劲撕扯,这小子算是低估了我粗暴的忍耐力。

    “形象,形象……”易炀川痛得连声求饶。

    “我没看,我没看,我……”易炀川虽一米八的个头,可在我面前也不敢造次,只能乖乖挨揍。

    “没看,你怎么知道的?”我揪着他通红的耳朵,暴怒噎回去。

    他怕得后退险些绊倒。

    我俩不再说话互不理睬,莫名其妙就进入冷战。

    古城里的店主几乎是以高冷姿态迎客,总之爱买不买,一律不讲价。想想也挺好,并不在乎做生意赚多少,而是享受生活,打发无聊时间。一手工皮具店外卧着只憨憨的纽芬兰犬,毛发浓密打结让我想起丽江的黑家伙,琢磨自己的行李还在客栈,房间也只订了三晚,过完今天也该退房,思前想后还是打电话回客栈刚巧是管家接听,我交代了退房事宜并请她将行李搬出寄存于客栈迟些日子回去再取,管家允许。行李事情解决后如释重负朝大狗奔去,还未走近,脖子后的裙领被勾住前进不得,回头瞧是易炀川在捣鬼。

    “你干嘛?”我抱怨问。

    “形你个头。”我打得累成一身汗:“年纪轻轻就心术不正。”

    街上的店主们闻讯出来看热闹,还好这个时间段路人不多,只有三三两两停下脚步,不然又将引起不必要的注意。

    他勾裙领的手如触电般快速收回。

    “说!你昨晚到底对我做了什么?”我急得两耳冒烟,围巾滑落,整张脸暴晒于太阳下。

    “至于吗?”易炀川盯着问。

    我逛了大半宿,又热又累,抱怨答:“至于。”

    “你自己瞧瞧,身上都挠成什么样了。”易炀川好说歹说不管事竟开始喋喋不休:“一个女孩子家能不能爱惜一下自己的身体,省得我又当爹又当妈操碎心。”

    他话刚落,我俩的表情瞬间定住。

    “你怎么知道我身上有伤的?”我瞪眼转身质问。

    “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是吧?”易炀川勾裙领的手指愈加使劲:“这毛都脏成一坨一坨,你还有兴趣?”

    我脸一沉,不爽讲:“放开。”

    大理,一个奇怪的地方。

    没有丽江的烟柳热闹,也没有双廊的惬意浪漫,只有素,素之淡然,非骄非躁。

    愤青和文艺人的聚集地,这是我以前对大理肤浅的定义。滇国三月,艳阳高照恰逢淡季,古城里的人比丽江还少,多数商铺白天闭门,最热闹的地段还属洋人街,这是一条玲琅满目的商业街,石板路,小水渠,垂柳海棠。瞅瞅街上,感觉外国人比中国人还多,其次便是狗,想也奇怪,丽江猫多,大理狗多,难道是风水问题?高原地带,气候干燥,皮肤不到一会儿功夫就被吹得纹理清晰,嘴唇拼命抹唇膏也不管用。此时烈日当头,双目晕眩,我提着裙角埋头行走,越走越想不通自己是哪根筋出了问题跑来这活受罪。而前面的易炀川像打了鸡血,四处溜达看新鲜,我怕走散只能乖乖跟在他身后,帽子墨镜已经满足不了我的防晒需求,赶紧掏出围巾裹在头上,露出两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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