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依旧站在原地，在外人看来仿佛毫发无损。
“小子，你的运气不错，能见到我这一招。”刘武周喘着粗气，耳鼻俱是黑气。
这些黑气在附近不住扭曲撕咬，好像拥有神智无比贪婪。
他七窍间逐渐流淌下漆黑鲜血，滴落在地上翻滚不断，将整片大地都浸染成黑色。
刘武周闭上了双眼，他身后涌现出十个无尽的旋涡，里面分明有景象显现。
聂隐娘下意识的看过去，刹那间惊悚不已，分明见到漩涡中无数人头浸在血海中。
只见无数年轻的女子在被在血海中备受折磨，还有成千上万的孩童在马蹄下被践踏，即便是幽冥炼狱也不过如此。
最为诡异的是，在其中一片旋涡，无数腐尸在疯狂缠绵实在是令人作呕。
不仅如此，更有面黄肌瘦的百姓易子而食，几乎能闻到人肉的气味。
死亡、欲望、绝望、饥饿……世间种种负面情绪，全都聚集在此。
“你该死。”李恪脸色阴冷，刘武周施展出来的已经不是武道了。
这种诡异的显化，只有邪道的邪术才能呈现。
刘武周为了练成这一招，在隋末乱世不知道杀死了多少无辜之人。
按照天道图书馆中的记载，想要练成这一类的邪术，牺牲的生灵至少以十万计算。
最让李恪愤怒的是，旋涡中的场面极有可能都在刘武周操控下真实发生。
“该死？”
这一刻，刘武周的面目与妖邪已无区别，他放肆的大笑显得无比张狂。
“你说得对，早在数十年前我就该死了！”
刘武周的声音极度刺耳，如同灌脑魔音令人头昏脑涨。
他脸上的皮肤存存碎裂，一道道血痕从两颊落下，还有大块血肉坠落显出森森白骨。
没多久，李恪已经可以看到刘武周全部的牙齿，上面沾染着鲜血，好像生吃了无数活人。
“这是邪术！你肯定会遭天谴！”
聂隐娘瞪着双目，颤抖着指向刘武周，象牙般的贝齿几乎咬碎。
“邪术？”刘武周瞥了少女一眼，脸上满是讥讽。
“你们这些黄口小儿，幸运生在太平年间，哪里知道活下来有多不容易？只要能活下来，杀千人杀万人遭天谴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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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化自在天魔劲？”
“失传很多年了，想不到你是这套功法的传人。”
李恪声音恢复了平静，他单手撑着剑，身上鲜血不断渗出，却始终不改颜色。
与平静的外表相反，李恪心头的战火愈发炽烈，不论如何都要斩杀刘武周。
“看来你见识比你老子强多了。”
刘武周咦了一声，很是好奇的打量着李恪，旋即生出了诡异的兴奋，“看来世间传闻你身负仙缘是真的……”
他化自在天魔劲何等强悍，若是当年刘武周绝不会为了对付区区虚境圆满施展出来。
但李恪这个虚境圆满，远比大多数洞虚境都强悍。
....... ... ...
以刘武周当前的体力，再这么缠斗下去极有可能阴沟翻船。
他见过死亡，所以不会再托大了。
“杀了你，夺了你的仙缘，我就能再进一步！”
刘武周身形猛涨数倍，几乎成为一尊远古巨人。
他身后的旋涡竟然逐渐融合起来，转瞬之际已然形成了三道庞大的身形。
这三道庞大的身形，俱有着五花八门的法相，手中或托法器或托骷髅。
在这三尊天魔身旁，又有体态婀娜的玄女环绕，花瓣飘落满地、黑莲涌现。
凶悍恐怖与祥和扭曲在一起，令人心头迷乱。
“世间无佛，吾即是如来。”
三尊天魔忽的睁开双目，双掌合十，声音若雷霆响彻天际。
不少被迷药放倒的百姓从四面八方走来，俱是表情麻木向着三尊天魔顶礼膜拜。
“如来救我等脱离苦海。”许多百姓痛哭流涕，真将天魔当做了救世之主。
“世间苦楚，尔等离世自然可脱苦海。”
刘武周屹立在长街尽头，身后三尊天魔声音令人发狂。
不少百姓嘶吼着撞向身旁墙壁，饶是李恪和聂隐娘出手迅速，也只拦下一半人。
弹指间，已有数十名百姓居家而亡。有的甚至疯疯癫癫的从家中拖出菜刀，挥手向自己的亲人砍杀过去。
而被砍杀的人也是丝毫不躲，在血泊中脸上尚露出笑意。。
数丈之后，李恪又退了三步才勉强站稳。
他紧咬牙关，只觉得周身经脉剧痛欲裂，连带着胸前的骨骼都断了三根。
现在又多了一个李恪，莫非真是天命在唐？
心头凶悍之气尽显，刘武周也是不退半步。
只见血花飙起，李恪手中长剑生生入了半寸。
只听得轰隆一声，刘武周面上竟有一股黑气涌动，整个人面目愈发扭曲。
他手臂一震，刹那间生出破天力道将李恪推出数丈之远。
“好霸道的功法！”
而他李恪，是否能在三十岁前登入脱凡之境呢？
“与我对战还敢分神！”
刘武周爆喝一声，单手一挥手中竹杖化作巨刀，狠狠地劈向李恪面门。
“好！”刘武周纵声大笑。
“李世民的儿子，果然不是孬种！”他反手一刀，.
近百年，李氏家族强者辈出。
早夭的李玄霸打遍天下无敌手，李世民又是脱凡境界第一人。
“看来我距离李世民的境界，还很远。”李恪暗暗_想道。
李世民以脱凡之境击败刘武周时，尚未到三十岁也是天纵奇才。
李恪摄来吕洞宾赠与的无名之剑，抬手一剑直击刘武周腋下。
他在天道图书馆中阅览了无数武学书籍，一眼就看出刘武周这一招死处就在腋下穴位。刘武周万没想到李恪竟有这般心境，面对死亡威胁也是丝毫不退，只想着将自己置于死地。
“此子不杀，以后定成大患！”刘武周眼中流露出无比凶悍的气势，这等可怖的少年百年难见一人。
李恪大开大合之际已有无上战将之风，面对这等凶悍之招毫无半点畏惧。
“剑来！”
“难怪当年被称为脱凡之下第一人。看.毛.线.中.文.网”
李恪已然感到有些喘息，方才那一刻他竭尽全力才勉~强抵挡住对方。
可想而知，当年刘武周全盛之时究竟是何等可怖的-姿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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