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她第一次听见树叶发出的声音，原来竟是这么好听。
而那首无名的曲子，却是伴随了她整整一千年。
那是刻在她灵魂里的东西，是羲泽给她烙上的印记，那是他们的初见。
许是赤苍在羲泽的记忆里看见了这段回忆，所以她和夜冥绝的初次相逢，与女怨和羲泽的相遇是那么的相似。
不同的是温泉池成了寒池，而曾经被她欺负过的人，反过来欺负了他。
慕攸宁想到这里，不泪湿了双眸，她吸了吸鼻子抬头望着漫天的星空道“好想再听你为我吹一首曲子，羲泽”
山顶上夜风簌簌，可惜那不是她想听的曲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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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郊野岭，而他上并无乐器，她让他吹曲子，其实就是在刁难。
谁料他竟应了一声“好。”然后伸手摘了路边的一片树叶，放在嘴边为她吹起了曲子来。
他穿着一袭月白色的锦袍闯入了她栖居的山林里，彼时她正在林中温泉中泡着，浑上下未着一物。
泉中水汽氤氲却也遮不住她的光，他耳根一红匆忙转过去，声音低醇悦耳，出奇的好听“在下冒昧，还请姑娘见谅。”
那时的羲泽，青涩的如同凡间十七八岁的少年一般。
羲泽说完这话，当真从怀中掏出一柄匕首要去剜了自己的眼睛来赔罪，她从未见过这样的男人，生平第一次起了恻隐之心，挥手打落了他手中的匕首。
他依旧背对着她，问道“姑娘这是何意”
她趴在温泉池边，看着羲泽拔的背影，头一次生了捉弄之意“你这双眼睛生的极好，若是剜了倒是可惜了，不若就给我吹首曲子赔罪吧。”
而此时千年之外的长青观中，慕攸宁坐在崖边望着漫天的星河，新闻上说今夜有流星雨，都说在流星下许愿，愿望就会实现。
她在等。
已经入秋，山顶上天气寒凉，慕攸宁裹着一件香色的风衣，分外的想念夜冥绝的怀抱。
她隔着水雾看着他红透的耳朵，讥笑一声“看了不该看的，那就将眼睛剜了以当赔罪吧。”
“理应如此。”
羲泽。
她还记得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也是这样夜晚，繁星璀璨。
只愿父母在天之灵不要怪他。
羲泽闭上眼睛，将自己放逐在天地之间。
唯一相同之处，也许就是他们同样都着她了。
慕攸宁觉得此生真的很幸运，曾经她是天地间女子的怨念幻化而成的怨灵，无心无，行走在天地之间，誓要杀尽天下负心薄幸之人。
直到遇到了他。
其实连她自己都很意外，夜冥绝和羲泽竟然会是同一个人，明明两人之间没有一丝相像的地方。
脾更是差了十万八千里，两人在一起仿佛就是天生的仇敌一样。
羲泽离开了密室之后，便回了自己的房间，他躺在上盯着那绣花的帐暗暗的出神，想着昨夜梦中自己和夜灵王做的那个交易。
灭灵咒，此时对他并无伤害，待来他归位之后，将一点点吞噬他的修为。
终究，他还是自私了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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