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宫女傻眼了，十五大板落在身上，不死也得脱层皮，她不想挨。
求生的欲望极其强烈，她哭的稀里哗啦：“主子，奴才冤枉啊。奴才平日办差都一丝不苟，今天实在是被小人陷害才出了这样的纰漏。求您明察啊。”
四爷放下茶盏：“被陷害？你不说是药罐是被猫儿蹬倒的？”
“其……其实，奴婢没瞧见到底是人还是猫把药罐子弄破的，奴婢当时闹肚子，去了趟茅厕回来药罐子就破了。”
“无缘无故怎么闹肚子？”
“奴婢今天中午饭吃的少了些，肚子有些饿，后来宋格格身边的秋月姐姐来给她熬粥，分了奴婢几块糕点。奴婢吃完就觉得肚子不太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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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爷心中冷哼，面上如常：“额娘宽仁，爷却饶不得你。如此莽撞，将来怎能重要？若不严惩你，我东三所的瓷器、摆件将来被宫人打碎，又该如何处置？这屋子里，大多都是皇阿玛赏赐的东西，由不得你们乱折腾。”
四爷眼皮都没抬一下，一挥手：“拉下去吧。”
但德妃是亲生额娘，一个孝字压着，他不能明着忤逆，否则就是大过失。
德妃当时给的结论是：小宫女手脚毛躁，不太仔细，一时不察被猫儿蹬倒了药罐。
他要弄清楚摔药这件事的真相，但决不能让德妃觉得他要推翻她对宫女的审讯结论。
四爷漫不经心地开口：“苏培盛，摔破了福晋的补药，这等严重的过失该如何处置？”
“回主子的话，该打十五大板，以示惩戒。”
“求主子开恩，德妃娘娘已经罚了奴婢了，奴婢知错了，求主子饶奴婢一条性命吧。”小宫女吓得咚咚咚磕头：“奴婢在院子里跪着思过了两个时辰，奴婢快要后悔死了。奴婢再也不敢了，求您饶过奴婢这一次吧。”
室内的气压越来越低，压得那小宫女喘不过气来。
四爷一直没急着开口，他在思考。
傍晚当他得知药罐子破了，德妃又做主惩治了小宫女的时候，他总觉得哪里不对。
最好的办法是让小宫女自己主动开口吐露实情。
良久。
要真这样，肯定有什么德妃不想让他知道的东西。
这东三所是他的住所，不弄清楚，心里不踏实。
四爷从楚娴这儿一回去，立马就派苏培盛去把一开始负责给楚娴熬药，却打破了药罐子的小宫女给押了过来。
主位上，眉目冷峻的少年端坐着，端着茶盏状似无意般，有一下没一下地拨着茶盏盖子。
如果不是太后问起，她可能根本不会亲自过来看望。
事出反常即为妖，她怎么忽然想起来帮他整治内宅了呢？
就好像是特意先发落了犯错的小宫女，以免他亲自查问。
现在终于想明白了。
德妃虽是他的亲生额娘，但从来不过问和他有关的事，只要大面上过得去，她全当没这么个儿子。
楚娴满心好奇，她昏迷三天才刚醒，什么都还没来得及干呢，任务到底是怎么完成的？
四爷到底在书房里做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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