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没有。”
“那就得了，稍微拿出一点你当时训我的气场来好吗？秦家又怎么了？你现在是秦斐，名正言顺的秦家小少爷，你需要怕谁吗？谁拿你当枪使，你就让他这双手，再也拿不起枪......”
“谁想害你，你大可以让他永远——”
“后悔。”
顾朝缓缓吐出这两个字，她眼中似有冰雪覆盖，陆司浔还未细看的时候，她便低低地笑了，这一笑恍若春日融雪，暖阳初上，一双黑眸仿佛能将人的魂魄摄去一般。
但是对陆司浔来说，可是关乎一生的大事。
她得确定陆司浔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想法，到底有多想要坚持自己的立场，如果他都自暴自弃了，那么也就不值得她继续在他身上花费时间了。
顾朝扶额，无奈道：“我实在是搞不懂，你明明可以打趴那几个人，却偏偏选择做被打趴的那个，这是个什么趣味？难道你有受虐倾向？或者其它的？”
见顾朝越想越离谱，陆司浔终于转过身，面对她。
对面的少年满脸疑惑的模样，让他有些恍惚。
这恰恰是顾朝不懂的地方，按理来说，在她理解中的陆司浔，虽然沉默寡言，可是也算是一个有主见、眼光独到、犀利的人了，又怎么会因为换了个身份而畏手畏脚呢？
如果陆司浔继续这样下去......
那么就算她努力，最后那份在捣乱的气运，都不知道能不能顺利回归，于她来说，只不过是等的问题，陆司浔一死，事情就完美解决了，她又不是没有时间。
他视线飘到门那边，才想起来自己确实没有锁门。
陆司浔以为顾朝是等得不耐烦了，想来自己也确实占用了卫生间很长时间了，他抿紧唇，好看饱满的唇瓣被他抿成了一条紧绷的直线，下一秒就要断开来一样。
他伸手，打开水龙头，把手上的药膏洗净。
陆司浔正准备开口的时候，顾朝又想起他之前跟自己说过的话，她不知道秦家到底是个什么样的背景，但是隐隐约约可以猜出来，陆司浔作为秦斐苏醒了，肯定碍着某些人的事儿了。
所以归根结底，陆司浔这么做，无非是想掩盖锋芒而已。
他背对着顾朝，顾朝看不到他的表情，不过他对面的镜子还是出卖了他。
陆司浔微微垂眸，脸上一点多余的情绪都没有，他浓密卷翘的睫毛在眼睑下面投出了扇形的影子，他把自己的情绪隐藏得很好。
他语气中有些不喜，不知道是不喜顾朝突如其来的侵入，还是不喜被顾朝看到了自己狼狈的一幕。
“门没锁，我就推开了。”
“是那天留下的伤？”
陆司浔关掉水龙头，用干毛巾擦了擦手。
“嗯。”
看来只有等他们全部弄完之后再来擦药了。
顾朝反手将卫生间的门关上了，只要里面的声音大小把握得够合适，外面的人是一点声音都听不到的。
陆司浔没有料到顾朝会直接进来，在发现她的眼神之后，条件反射地松开了掀着衣服的手。
那一片骇人的青紫色就消失在了顾朝的面前。
“为什么突然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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