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立即窜进去，伸手关了车门，就像被人追赶的小兔子。
秦朗笑笑，走到另一边，上了车，随即启动发动机。
车子在夜色下开向繁华的街道。一路上，少女没说话，秦朗也没问她。
兜了几圈，少女依然一言不发，只是紧紧地十指交叉，偏着头看向窗外。
“第一次？”秦朗按了按喇叭。前面有些拥堵。
少女轻轻摇头，猛然听明白了什么，转而使劲地点头。
“什么价？”秦朗侧身一看，这才注意到，少女长得很清秀，虽然因为营养不良，皮肤不够丰嫩，可小模样相当标志。
少女抿着嘴，轻声道：“我不知道！”
“你很需要钱？”
少女再次使劲地点头。
秦朗不再多问，径直驱车就近寻了个宾馆。几分钟后，一个叫做“蓝天”的四星级宾馆出现在视野内。
“到了！”
秦朗停下车，转身开车门，率先下来。
就在秦朗转身的刹那，少女茫然失措的眼神突然犀利起来，爆发出一道死亡的杀气。她的双手同时动了！
左右手同时寒芒乍现。左手握着匕首划向秦朗的脖子。右手的匕首则刺入秦朗的腰侧。
一切都在电光火石之间。
任何人在少女这种偷袭之下，必死无疑。少女也用这种方式成功地干掉了很多对象，从未失手。
然而，这一次她的对象是秦朗。
秦朗的身体突然诡异地一错，居然转过身来。两只手同时闪电般伸出，抓住了少女的两只手腕。
咔咔！
少女手腕的骨骼同时碎裂。匕首落地。她立即往后一仰，拉着秦朗朝他扑过来。双脚弹出。两脚之间夹着一柄利刃，刺向秦朗的心脏。
整个动作几乎在瞬间完成。车内空间狭窄，秦朗已经无法闪避。他只好松开少女，身体向后侧翻左手猛劈，斩向少女的膝盖。
少女闷哼一声，双腿停在半空，僵硬了一瞬。坐膝盖碎裂，利刃沿着腿缝落入坐垫一侧。
少女挣扎着还想动作。秦朗早已伸手劈在少女的双肩上，废了她的胳膊，同时左肘撞下，撞碎了少女右侧的膝盖骨。
少女彻底失去了战斗力，仰面躺着，大口喘着气。
“你早就看出来了？”少女眼里闪着不甘的怒火。
“你演得确实不错。”
“那你为何还能看出来？”
“你双手的骨骼。就算你扮演的是农家少女。自幼做事，手会粗糙一点。可是，也绝不会有你这样长着老茧的关节。这是常年习武之人才有的现象。而且，你虎口一处肌肉相对结实，只是长期用枪或者握刀剑之人才有的状况。”
“我输了！三十次任务，只有这一次失败了！我心服口服！”少女惨然一笑，嘴角突然流出黑色的鲜血。
她一阵抽搐，随即软软地躺下，一动不动了。
秦朗苦笑一声，驱车前往郊区，找了个偏僻之地，仔细搜索了一番，最后把少女的尸体扔进了下水道。
少女身上一无所有。身为杀手，自然不能轻易暴露身份。
秦朗思索起来。谁会派杀手刺杀自己？
国外的对手绝无可能。他们会亲自过来。燕京的么？也不会！他们知道自己的身手，若是刺杀自己，必然会派出超强的，一击必杀！
这个少女虽然不弱，但在杀手界还是太弱了！
那么，只有这段时间得罪的人了！
刘文辉？或者是云天？
至于苟喜，秦朗立即排除了。混帮派的，一向与杀手界界限分明。帮派之人请杀手相助，一旦暴露，立即就会遭受行业内外所有人的鄙视！
秦朗最终锁定了刘文辉与云天。只有他们二人狗急跳墙，才会想办法灭了自己。
“无论是谁，既然惹了我，那就洗好脖子等我来收割吧！”秦朗打转方向盘，再次开向市区。
“上车吧！”
秦朗拍拍车门。
秦朗已经抽了四五根烟。地上凌乱得躺着几个烟蒂。月色高悬，映照了一片清凉。他这才想起来，自己居然在这里耽搁了这么长时间。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秦朗无所谓地转身。这时候，他听到了一个脆生生的声音。
“先生，要不要……要……”少女羞红了脸，声音犹如蚊子哼，低着头，不敢看秦朗一眼，只是转悠着脚尖，轻轻摩擦着地面。
女生穿着不太合时宜的服装。略有些过时的短袖衬衫，白色已经褪成浅黄。腿上是灰色直筒裤子，脚上一双洗得发白的旧运动鞋。少女身量不大，但胸前却相当有料，撑起了衣扣。衣扣与衣扣之间都绷出了空隙，让人忍不住送过去探寻的目光。
女生垂着头，知道秦朗在神识他，愈发地紧张。两只脚局促地来回挪动。
周围有学生路过，冷哼一声。女生的身体忍不住一颤。
打扮得花枝招展或者保留着淳朴气息的漂亮女生们三三两两地出来，一个个轻车熟路钻进了小车。车门砰地关上，那些小车缓缓退出，随即嗡地狂奔而去，就像那里面男人迫不及待的内心。
也有些车上放了一些塑料瓶。从矿泉水到可乐、雪碧等，各个不同。有些略含羞涩的女生犹豫着瞟了几眼，最终走近一辆车，拿下车顶的塑料瓶。
车门应声而开。女生躬身泥鳅一样溜进去。小车迅速启动，转头离开，绝尘而去。
秦朗瞬间明白过来。这丫头把自己当做前来猎艳交易的那些男人了。不过，谁开一辆廉价的长安过来招揽小女生？
秦朗扫了一眼这个女生，不由得心生怜惜之情。
她其实很早就来了，一直盯着那些车，那些不断钻进去的少女。最终，当校园门外只剩下秦朗一辆车的时候，少女终于鼓足了勇气。
她四周瞟了一眼，见行人逐渐稀少，这才狠狠一咬银牙，走向秦朗。
长安车，太次了！
旁边停着的一溜中高档小车才是学生们注目的重点。
而这些少女因为虚荣，或者生存所需，不得不坠入那些塑料瓶织就的罗网。
他相信一句话，有需求才有市场！
一位少女站在远处的偏僻处，双手揪着衣角。脸色变换不定。一双清澈见人的眼眸里，充满了痛苦与焦灼。
男学生们愤懑不平，指着那些小车与钻进去的女生窃窃私语。
秦朗漠然地看着这一切。他知道这些都意味着什么。也知道那些车顶的塑料瓶代表着一夜情或者包养的价格与层次。那些有钱有势的大佬，玩腻了都市的风尘女子，转而寻求校园内清纯或者纯情的少女。
秦朗突然有些烦躁。莫名其妙地，这种感觉就像梅雨天的雨，说来就来，根本就像冷箭，不知从何处射来，你却难以躲闪。
他摇下车窗，掏出一根烟，缓缓吸了几口。
学校周边的学生看过这边，都根本不多停顿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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