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让你们担心了。”脸部灼烧，还好这个物种不会脸红。
“你收到了惊吓，以后千万不能一个人出去。想要出去饱风记得叫上我们，我们陪你。”
“你这么威武的跟班，我得花多少稻子雇用你呢？”我适时打趣，引来一只大爪狠狠拍下，舒木也被逗乐。
接下来的几天，我都会压下胃中的翻涌，同大群老鼠在墓室活动交谈。同时寻找我能带走，价格不会偏差太大的东西。这些被人类当做至宝的物件，在这里不过是被鼠群遗弃角落，一堆无用废品。
我也尝试过去正厅石棺内，寻找价值较大的物件。可棺椁封存极为严密，就连缝隙都没能找到。
几天的时间我穿梭在各个墓室，各种陪葬堆积如山，只是看到就会让人心脏狂跳，让人生出霸占的念头。
有的物件被小心陈列，合适背负的是在太多。但凡是见到的物件，我都仔细删选。自己不懂古物，只能凭借感觉，寻找一件小巧，而不失价值的东西。
“这个漂亮。”我见到一枝筷子粗细，一指长的物件，周身七彩流动。有神兽攀附其上，威严摄目，肌里生辉，栩栩如生，宛若腾云而去。没有丝毫雕琢的痕迹，像本就存在其上。
“就它了。”我一口敲定，随即把它藏好，等待机会把它带走。
自从我对胖鼠他们“叙述”消失几天的“遭遇”，他们每天都会过来看我。找我出去跟他们一起。我发现自己正被他们照看，跟什么都不懂的白痴一般。虽然感激但是不爽。
终于半个月后族长召集众鼠开会，阐明国王所在的地域发生了灾害，会带百万鼠族来接管这里。我们被安排将墓室的物品搬走，以供它们居住，藏那更多的食物。
我趁着忙乱，小心将那件物品用草叶裹好，带出洞穴藏了起来。
“秋朔，快出来！”
“什么事？”
“族长说今晚王就会过来，要召集我们前去学礼。”
“学礼？还要学礼？”几天后我在鼠洞休息，被胖鼠他们召唤一同去学习礼数。有些可笑，不过没关系，很快我就会离开。
“请大家安静下来！听我讲”一只年纪很大的老鼠清了清嗓子，示意鼠群安静。抚慰它们激动的情绪。
“今晚后夜，我们的王就会带着百万鼠族来到这里。我们将有机会见到掌控鼠族苍生的王！这是我们此生的荣幸。同时我们的王将会在这里建都，我们的族地也会因此受到福泽，载入史册，从此昌盛。”
“哦吼！鼠王万岁！”
“万岁！”
“万岁！”
………
此起彼伏的呼唤声过后，我被迫在原地学习了鼠类的礼仪，如同人类的跪拜，见到那所谓的王要原地匍匐，不能抬头。
浩浩荡荡的鼠群，一排一排从远处奔来。单是那一片灰黑就让人头皮发麻，极度不适。我不自觉回避起来。
“恭迎鼠王！”整齐的声音，从整齐的跪俯之中传出。其中不乏激动，与莫名的感恩戴德。难怪弱小永远这么低微。
大爪一摆，旁边有“护卫”让鼠群起身，我看到它们的王——如此巨大的老鼠！偌大的板牙，像一只未成年的野猪！初次见到这样的物种，让人不禁有些毛骨悚然。
在它身旁，还有几只体型同样很大的老鼠，可以轻松秒杀那些家猫。
“转基因食物吃多了？”我脑子闪过这样一个想法。
“妈妈，我们的王怎么跟我们不同呢？它那么巨大，像怪兽一样。”鼠群不知道谁家的幼鼠，不懂事在安静时发出疑问。声音很小，可传遍四周。
“谁敢污蔑本王？士卫？嗯？”一言将它激怒，此时这只巨鼠瞬间换了一副模样，狰狞必露，残暴的正如幼鼠所说像极了怪兽。
“我伟大的王，孩子不懂事。它还小还不知道什么是威武。求您不要与他见识。”
“哼！从来没有鼠族敢这样和我说话，更没有鼠族藐视我的威严。”说着，不顾幼鼠母亲的央求。那双巨爪抓过压在一旁的幼鼠，就要将其绞杀。
“王！初到这里，不宜杀生。不如今天先放过这崽子，以后有机会在做处置。今天您要做的是慈祥和蔼亲民，让子民体会到您的宽宏大量，这样子民才会更加崇尚王的威严。”声音其小，但对于趴俯前排的我，却是字字入耳。
“嗯，孩子年幼本王不与他计较，若有下次定当重罚。”说完竟然生出得意之色，像是做了哪些高明的决断。
“我王贤明，我王威武！”
。。。
而后我协同“本地老鼠”，被族长带领跟随“国王”参观新的领地。
“这些！统统丢到外面！人类无用东西，不许占领子民的生存空间！”这里被它看中，却用仁心掩盖自私。
“大王英明，爱民如子！我王威武！”随即“王”的身后，出来一只相对瘦小的老鼠，适时吹捧，奉承。让它如浴春光很是享受。
“你们几个，快去通知其他人，把这些从王都搬出。”很巧那只老鼠指点着我胖鼠，小舒木，还有13。
“是，快走。”我催促他们几个快点离开这里，因为有些话我想赶快告诉他们。
“刚来了就有差事，以后我们几个肯定会被王看中。一定要加油，为族人争光！努力吧！”胖鼠13一个秉性。似乎创景到了未来如何辉煌。而我却可笑他们的无知。
“未来？没有未来了！”我很没觉悟给他们浇了一盆凉水。
“秋朔！你在胡说什么？有谁能像我们这么幸运，在几百万鼠族中被选中，为王做事？请你端正你的态度！”13对我所说很是不忿。
“幸运？它这样做会摧毁这里，而你们也会被它一时的行为，沦落到无家可归，或者死亡，所有老鼠都会。”我没有嘲讽，只是很平淡的跟他们诉说
“秋朔，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这样想？如果你不想做，我们会替你做，以后千万不要在说这种话。我们是朋友，会包庇你。但如果这些话被其他族人听到，他们回拿此来做为邀功的筹码。王不会允许有鼠族不遵守他的意愿。”小麦前来缓解气氛，舒木在一旁点头予以认同。
“我被大猫追赶，躲在一个废弃的洞穴。直到确定它离开我才敢回来。”
“可恨的大猫，人类的食物不够喂饱它们的肚子吗？为什么总是跟我们过不去？你没事吧？没有受伤吧？”
“粮食？粮室？”很久我才将它们连接，这群老鼠不止守着粮食，还有一座墓室，超级大的宝藏。
“这属不属于私自窃取国家文物？”到了现在我还死脑筋的盘算，考虑。
啪！我给了自己一巴掌，声音不大，可感觉很疼。
相对市区县城还是显得破落，运气很好，我再次搭上农户的机车。
傍晚金色裹着的世界，很容易让人忘却临近的可能会是夜晚的漆黑。
“秋朔，秋朔！这几天你又去哪里了？让人担心死了！”又听到小麦，舒木的责备。这些是能鼓舞我的一部分。
“林女士你好，这里是地产公司。您银行卡上的金额，不足这个月还款扣除，请您及时处理。。”
“好，我知道了。谢谢。”妻子声音低沉，我看着她的乏累，难过痛楚，忍不住想去关怀，安慰她所受的委屈。
我现在很想为这个家做点什么，哪怕一丝一毫。
“你现在是一只老鼠，法律是约束人的。关你什么事？你见过谁家的老鼠偷东西判过刑？你如果不出手，被老鼠占据着，迟早也会霍霍的东残西缺。那才是罪过，实在过意不去，要不你偷完以后去自个首？”我脑中混战，最终还是被自己说服。
最终，我决定我要回去！回我不想再去的地方。
结合目前的实际状况，不可能上班挣钱。打工这些与人有关的事情统统不行。
“粮食？不行！”我不可能说服一群老鼠，交出它们的食物。除非我想被它们分食，再者即使它们都傻掉把粮食给我，我又怎么去变现，从新偷取更不可能。联想最近发生接触过的事，我在想有什么可以利用。
“叮铃！叮铃铃！”妻子出来接电话，她的眼圈红肿，整个人消瘦许多，十分憔悴。
“喂？”
“我现在能做什么？”我还活着，并不是一无是处。以我现在想弄到钱并不是什么难事。比如偷窃正是这个物种所擅长的，如果用心经营一下，我可以试试单独去抢银行。
可生出的念头，被我毫不犹豫的破碎，太过难以接受。
“还能做什么？我现在可以获取到什么？”我不禁自问。
深夜我“潜入”自己的卧室静立窗台，看着妻子女儿，这些也会满足。
整整一晚我都在想，如何替妻子减轻一些负担。我知道她现在有多不易。照顾女儿，每天衣食住行，包括赡养父母的重担都落在她的肩上。我不想让她再受委屈。
屋顶有下水管道，通过我家窗外，直达底层。我跳到窗台，还好窗户开了缝隙通风。
现在的我只想冲进去，看看妻子女儿。我努力让自己理智，强压下那份回家的喜悦，爬上屋里的花架。
客厅灯亮着，我现在还不能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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