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地底世界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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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行人拖着身体来到了上一层,又费了番功夫才找到用餐的地点。偌大一个食堂已经空空荡荡,只有和他们一起被抓来的三组人还坐在地上用餐。瑞克领到了一份食物和一大盆汤。从形状上实在看不出这食物是什么,不过此时的瑞克已经顾不得许多了,直接用手抓起来就吃。食物进到嘴里,瑞克才发现这似乎是一种合成物质,里面有碳水化合物和不知名的肉类,不过打得实在太碎,完全吃不出是什么肉了。瑞克心说这说不定是老鼠肉,或者其他什么恶心动物的肉,不过事到如今能填饱肚子的他都来者不拒了。倒是那盆汤让瑞克感觉再次活了过来,流失了大量水分之后获得了及时的补充,这多少给了身体些许安慰。瑞克这一组人快吃完时,瑞克又看见另一组人踉踉跄跄的走进了食堂,这些人已经累得不成人形了,有一个几乎是爬进来的。瑞克朝他们苦笑了一下,心想自己也好不了多少。

    吃完饭后,瑞克一组人遵循分发食物的人的指示,找到了就寝的地方。那与其说是睡觉的地方,不如说是一个供你躺下的空间罢了。虽然不像牢房一样有栅栏,但一个个排列整齐的方形房间只有不到两米高,每个房间只有五六十平米左右,却要不分男女老少的塞进去足足100人!每个人几乎都要蜷起腿紧贴着才能勉强睡下,翻个身都会带动到左右的人。瑞克侧躺在地上,头顶就是别人的脚。狭小的空间内漫布着汗水味,脚臭味,还有人呼出来的臭味。然而这一切都无法阻止瑞克进入梦乡,他实在是太累了。

    一声刺耳的金属声让瑞克惊醒。他睁眼一看,所有人都已经被唤醒,这才确定刚才那一声怪声不是做梦。这就是那机器人说的所谓起床号吧。他勉强抬起眼皮看了看四周,四周一片昏暗,对了,这是地底,哪能分得清白天黑夜呢。瑞克想要爬起身来,才发觉浑身上下每一块肌肉都在大声悲鸣,这份酸痛让他不由得皱起了眉头呻吟了一下。这时他才听见四周几乎都是这种声音,此起彼伏连绵不绝。放眼望去,满脸龇牙咧嘴的全是昨天一起被抓来的同伴,一跃而起的则全是生面孔。这些人恐怕是更早就被抓到这里的人,已经相对适应了吧。瑞克心道。只听那几个老人说道:“快起来!新来的!只有十分钟时间吃早餐,错过了就要到晚上才能吃东西了。”

    很快,瑞克便发现脖子上的项圈,居然可以提供一些微弱的光源。瑞克心想这只是意料之外的好处,这项圈应该没有这么简单才对。这里的岩石异常坚硬,挖掘工作进展缓慢,更要命的是伴随着剧烈的运动,身上的汗水如泉水一样涌出,很快衣服、裤子、袜子,甚至内裤都湿透了,就连鞋子里都变得又滑又黏,非常的难过。大家都不得不脱去衣裤,只穿着内裤干活,即使如此,汗水仍然没有丝毫停歇的迹象。随着挥臂的不断重复,肌肉的酸痛也已经麻木,变成完全机械的运动。即使气喘如牛,即使感觉快要不支倒地,大家仍然不敢稍作停歇。尤其是巴尔父子,巴尔为了儿子,山姆为了不被称为累赘,近乎疯狂的挖掘着石块。瑞克看着巴尔父子不禁有些心酸,不过此时身体的酸痛已经达到令他无法分心的地步了。

    不知过了多久,当这一组人把挖到的矿石装在车里推到门口时,才发现原来门口处有一个隐蔽的扫描装置,那东西只扫了一下变报出了这一车矿石的实际重量——6375公斤!天哪,还差4吨!众人只得返回原处继续劳作。等到凑够10吨的数目时,瑞克已经累得双脚打晃,连站直身体都做不到了。

    如果说第一天的工作累得就像快要死了一样的话,第二天的工作简直就是在生死之间反复游荡一样。浑身酸痛的肌肉让每一个动作都举步维艰。其他组员比瑞克也强不到哪里去,每个人都在咬牙坚持着。等到这一天的定量完成后,瑞克几乎已经要失去意识了。勉强进食之后,瑞克努力控制着身体不把食物呕吐出来:他必须保持体力迎接第三天的煎熬。第二天的寝室和第一天的不同,看起来排序是随机组合的,唯一保持不变的就是自己这一组的人。瑞克听见小山姆在哭泣,巴尔在努力安慰儿子,但瑞克已经没有力气再去掺合了。瑞克心里琢磨:一定要挺过一个星期,一星期后身体应该就会开始适应这个强度了。首先要适应这里的生活,然后才能有剩余的体力去考虑如何从这里逃出去。可是身处地底之下不知道多深,该怎样找到逃出去的路呢?刚想到这里,睡意已经击碎了所有意志,瑞克进入了梦乡。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整整一个星期,瑞克每天的生活都如同在地狱里一样,唯一能让自己感觉到幸福的地方只有晚上的梦中。在被抓来的第五天的早上,瑞克得知了474981-474990组在前一天没能完成定量的工作,于是当晚整组人都被处决了。瑞克记得那一组人里有三个妇女,现在唯一庆幸的是自己没有亲眼见到这组人被处决,不然不知道自己的神经能不能经受得住。当天下午就又有一组人被补充了进来,所有人对此都只有保持沉默,然后奋力地继续干活。好在如同预期的那样,一星期后,瑞克的身体已经逐渐适应了这种强度,而且自己这一组的人的工作效率也开始逐渐提高,最为明显的就是原来在食堂里只能遇见和自己一起被送来的那几组人,如今终于能在这里遇见其他生面孔了。

    瑞克听见这句话,立即咬牙站了起来:这种工作强度下少吃一顿可受不了。其他人也挣扎着爬起身来,向着食堂而去。

    早餐和昨晚的晚餐一模一样,不过不同处在于时间紧迫,所有人都是狼吞虎咽的把东西扒拉完,就立即奔向各自的工作位置了。

    众人都有些茫然不知所措,拿着手中的工具发呆。瑞克开口道:“大家别发呆了,赶紧开始干活吧,不管目标有多难,不做的话是完不成目标的。”

    一句话提醒了众人,大家拿起工具,各自分组散开,往各个坑道深处而去。

    瑞克走在自己这一组的最前面,四处观察了一下,很快便发现有一处坑道并不特别深,从那里挖掘至少可以省去搬运的时间,于是朝后挥挥手示意组员们开始挖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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