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家愣了愣，“啥？”
“唉。。。”池然捏了捏额头，“悟性有点儿低。”
不一会儿，还在家里看电视的苗不想同志就接到了张百家的电话。
那边，百家的哭音极可怜。。。
“想想。。。你别声张，救救我。。。”
这傻丫头突然就懵了。
方旭琛听到她下楼，抬起眼——这背了一个小包儿就要出去的模样。
“这个点儿去哪儿？”他放了报纸问，“外头快下雨了。”
苗不想“哦”了一声，“那我去拿把伞。”
方帅笑着拉过来坐着，“什么事儿非的出门儿？我送你。”
小丫头低头说了一声，“我去找百家。”
方帅有些奇怪，“不是昨儿才去的么？乖，外头要下雨的，你还是甭往外头跑，嗯？身体重要。”
娃娃倔强起来是一头牛都拉不回来的——
“就要去。我昨儿还没和百家说什么话呢就回来了，不是说我有小毛毛了，百家也有小毛毛了，我和她聊得来。。。”
方帅拿她没法子，“好好好，那我送你去。”
娃娃想了想——好像没说不能，答应了。
方旭琛开到半路——接到电话紧急会议，联想着韩援朝临走时候的忧色，方帅心里知道这是出大事儿了。只能叫了辆车送她去军总，自己又往总部赶。
他送闺女儿上车的时候，娃娃伸出手紧紧握了一下他的手，“爸爸，”苗不想软软唤了一声，方帅也握着她的手，“怎么了？”
“爸爸我爱你。”
闺女儿超级乖巧说完这句话，不好意思似的，摆摆手，“我走啦。”
方帅眼睛都红了。。。
贴心小棉袄哇。。。
却不晓得。。。这是好长一段时间内。。见宝贝闺女的最后一面儿。。。
司机开到了军总门口，今儿查的特别严，外来车辆都进不去的——也有些奇怪，“这是哪位领导在这儿呢？但是也没瞧见封路哇。”
“没事儿，我自己进去。”娃娃下了车，外头已经开始淅淅沥沥的飘雨，她撑了伞——这是方帅给她拿的雨伞，特别大，把她笼得严严实实的，保证一点儿雨也打不到她的。
她也准备充分，身份证、工作证都带了，又是总参的人，也就进去了。她一步一步往熟悉的那层楼走着，找着了，敲门进去。
“你把百家怎么了？”
娃娃也不晓得害怕的，见了眼前这人——开门见山就问。
池然笑着说。
“你就甭操心了，你来了我还为难她干啥。”
手里指着桌上一个包裹，里头是一套黑乎乎的运动服，一顶假发，还有一个大眼镜。
“换上，一会儿我带你出去。”
池然住了进来——又恰好是百家当班，心里还想着这么一位无病无灾的，怎么把这儿当旅馆开房玩儿？心里觉着是个不懂事的，面上当然不敢透露半点。
池然瞧见这护士挺礼貌交代了一下注意事项，看着窗外——大中午的，却是阴天，有些山雨欲来的意思。折着袖口，对着百家开口。“你丈夫是消防的吧，一会儿有个地方起火，估计正好是他们出警。”
池然斜了他一眼，“我一走，回头他醒了，你们好说我不孝顺？得了吧，我们爹俩感情就是给你们这群人给弄没的，付峻，我怎么越瞧你越像个大内总管？宦官…呵…”
付峻也不生气，放了那瓶水在桌上，默默拿了笔记本出来继续拟稿子。
池然把手往脑后一靠——这个动作他做起来十分潇洒自然，“给我开个病房住着呗，等老爷子醒了我鞍前马后的伺候。”
“您二位是李斯赵高，可别把我当扶苏。再说了，我爸也没个别的孩子出来，你说你们防着我干嘛劲儿？睡觉去了。”
他这里晃晃悠悠出去，正巧碰上韩援朝匆匆赶来。韩援朝瞧见这位，颔首示意表示打了个招呼——却也没多寒暄，径直往里去了。
池重所在地方是军总最特殊的所在，自然重重保密，这附近能腾出去的都腾了，原先苗不想同志住那个高干病房又是对外区里顶好的，楚纶也就给池然安排在了这里。
乔老说，“不好说。只能说有可能吧。”
正说着——付峻接个电话匆匆出去了，不一会儿，带进来一人。
“哟，参谋长在这儿，我连见我爸爸都得您批准了是吧。”
楚纶叫了人进来，交代了几句。
池然笑笑，拍拍膝盖站起来。
他极少回国——但不少纨绔都知道他。据说他猎艳无数，军艺的女高音歌唱家风凌也不过是猎物之一（关于风凌，详见136章）。对于池然的私事楚纶自然不感兴趣，大妖防着他，却是觉着当年池重和前妻的儿子南驰的“车祸”，跟这位脱不了干系。
池然看也不看楚纶，从桌上拿了一支笔在手上转——仔细瞧，这是一双非常好看稳定的手，那支笔在他手里转得翻花似的，很顺溜。付峻倒是拿了一瓶水进来，“小然你喝点水，首长的手术还得两个小时，麻药药效也要五个小时后才能过，你要不先回家等信儿？”
楚纶和付峻见了，安慰两句。“乔老的医术哪有信不过的，还指望你做术后治疗呢。”
楚纶多心问了一句。“乔老，你说是不是突然受了什么刺激引发的？”
说起元首家庭——也是引人唏嘘。池重和前妻结于微时，在平反之后，日子好了，家却维系不下去。彼时池家元气大伤，正是要重回政坛的时候，为获取当时已是“托孤重臣”熊小枣的支持，两家联姻。池重不得已娶了熊小枣的女儿熊犇，从西南某省一路走到如今的位置。
二人感情一般，但有一双子女，大女儿池城极为命苦，年纪轻轻和同学去登山不幸身亡，熊犇伤心之下便把所有的溺爱都给了这个儿子，便是池然了——可这位，太不像话，精毒的像是一条蛇！最后据说夫人为了儿子心力交瘁，五十来岁就突发心脏病去世，到死也没瞧见池重登顶。可——从此父子二人关系，这些亲近的人是晓得的，感情淡薄，说是决裂也不为过的。
且池然——你说他毒，那是知根知底的人才晓得，可面上看着——三十大几的人瞧着像二十的，带着眼镜，斯文，优雅，特别干净的眉目，让人有不设防之感。行事也是——援非医生，主治传染性疾病，那履历仁慈得跟天使似的。
大妖平静无波。
“小然来了。”一指旁边沙发，“坐。”客气得很。
第一百六十八章
楚纶是池重亲信，谁能在元首昏迷不醒时稳住军心？还真是非他莫属。当下与数位重臣各自领了近期需要元首露面的行程，又付峻起草文件，一一安排对应人员代替，又适时放出了原先录好未播放的元首影像，对外——说什么也得拖上一个星期。
此时，元首私人保健医生乔老也忧心忡忡，自责，羞愧均有——“我没能照顾好元首。”这是杏林世家中一种自有的认真与责任感，喃喃自语，“该早让他做手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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