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论梦

上一页返回目录下一页
最新网址:www.umixs.info

    南裕光没有说话,拿了她的羽绒服给她。

    她抬头,正对上他的眼神。

    他一向冷淡的面容,在灯下似乎也多了一点温暖,那一丁点儿的人情味在探寻的眼神里并不浓厚,但她悄然捕捉到了。

    她的眼神从迷茫,变得更迷茫。

    她看着南裕光的脸,好像在看一个有些陌生的人,又好像古董商人看一件古物——小心翼翼的,却又仔细得很。

    这是一个英俊的男孩儿,他并不像是一个高中生,倒有些大人的模样。但他绝不是老相——而是他有一种了然的味道,和奇异的冷酷感觉。她打赌他肯定知道那些女生往他抽屉里放礼物的心思,却毫不在意的统统丢给其他男生去处理…

    南裕光也在打量着她,她微红的脸上写着不解,一会儿又带着思索。只是那双明亮的眼睛带着一点儿雾气,看得他有些烦躁。

    他俩都没有意识到这样的氛围已经是如何的暧昧,交缠的眼神,刚刚一起看完的“小电影”,和他身上的温度。

    她无意识的动了一下,遥控器“啪”地一声掉在了地上。

    她俯身去捡,他也去,手指碰在了一起…

    南裕光居然没有“避如蛇蝎”地抽回手,她惊讶地看着他,“南裕光…”

    男孩儿冷冽的眸子里露出一丝道不明的…情愫?总之——

    很诱人。

    她坐在沙发上,抬头看着高大的男孩儿。

    突然,南裕光靠近她,他侧颜精妙绝伦,有一种削瘦而孤独的美感。

    “怎么了?”他低声问,“你在想什么?”

    他的头发似乎碰到了她的脸颊,她扬起头,眼睛亮亮地看着他,“我在想…能不能亲一下你。”

    南裕光的眼睛更亮了。

    “为什么?”他问道。“为什么想亲我?”

    “因为…”她低下头,几认真地想喏,“因为…嗯,你挺好看的,嗯…”她似乎也想不出更多了话了,又觉得自己傻透了——怎么这样说话!

    正当她懊恼不已的时候,南裕光的唇轻轻碰了她的。

    “啊…”她惊呼一声,急急忙忙往后一仰,靠着沙发,惊慌失措。

    他的手臂撑在沙发靠上,俯身靠近了她。

    “你…不喜欢?”

    他的脸就在她眼前,他微皱的眉透露出他似乎也在难为。

    在她看来,似乎南裕光并没有想象中的那样“不可接近”。

    她摇摇头,“我…不知道…”

    初吻喏,她想,“我…没亲过…”

    “那就再亲几次。”

    两个人的吻都很生涩,更多的像是互相啃噬。

    理智,也被啃噬了。

    第一次的经历说不上好,也说不上坏。

    毕竟当一个男孩儿有很多电影的时候,那方面的电影也不见得会少。

    张爱玲在《小团圆》里曾写过这样一段——

    “他眼睛里闪著兴奋的光,像鱼摆尾一样在她里面荡漾了一下,望著她一笑。

    他忽然退出,爬到脚头去。

    “嗳,你在做什麼?”她恐惧的笑著问。他的头发拂在她大腿上,毛毵毵的不知道什麼野兽的头。

    兽在幽暗的岩洞里的一线黄泉就饮,泊泊的用舌头卷起来。她是洞口倒挂著的蝙蝠,深山中藏匿的遗民,被侵犯了,被发现了,无助,无告的,有只动物在小口小口的啜著她的核心。暴露的恐怖揉合在难忍的愿望里:要他回来,马上回来——回到她的怀抱里,回到她眼底——”

    她当时看不懂这一段呢,她想南裕光不可能看张的小说…但偏偏,他让她明白小说里写的真实。

    南裕光不算是多温柔的一个人,但他确实在努力的让她的痛苦能减轻一些。

    毕竟在十七八岁的时候,男孩儿在某些方面,已经可称之为“男人”了。

    她的手被他捉着,从手臂那儿贴着他的长臂,灼热得让她发抖。他的唇舌卷起一阵阵陌生的浪花。

    她是无助而无知的一只寄居蟹,在浪花里紧紧吸附着寄生的贝壳。汹涌,却在风浪里存活。

    也许坠落其中的,是那个眉眼冷然的男孩儿。

    噬魂的感觉,,却不黯然。

    南裕光漠然地背着她回家——那向来是郑阳做的事儿,可她在他背上的时候,并没有觉察出他的表情里有一种安定的宠溺,因为她已经太困…太累。

    十七八岁的男孩儿,还不懂节制。

    她当天晚上做了一个模模糊糊的梦,梦到在江南的春色里,她掉入水乡横亘的小河,冰凉到刺骨。

    她蓦然惊醒,疯狂地给南裕光打电话。

    “我好冷…”

    接到电话的男孩儿跳下床,在那寒风中穿了一件大衣就往她家跑。

    “下来,开门。”他还带着微喘,不再凉薄的语气里生出烟火气来。

    她悄悄穿了鞋下楼,在这个寒夜里,男孩儿用他血液里的情浓灼伤了她,安慰了她。

    他们守着这个彼此的秘密,在一个个夜晚里,抵死缠绵。

    而现在,她居然做了一个更奇特的梦。

    她梦见嘈杂的包厢里,似乎是一群人在唱歌,喝酒,纸醉金迷。她听到一个人点了一首很老的歌,比她的年纪还老,她和大家一起打趣着……

    然后她被一个人打横抱起,着众人的起哄声中,她看到了那人的脸…

    万兰州。

    她突然就吓醒了。

    她就想起弗洛伊德那一套,她觉得肯定不靠谱。

    她对万兰州怎么可能会有潜意识的渴望?

    但在她为数不多的、尚有印象的梦里,这似乎是第一次出现一个那么清晰的、完整而熟悉的面孔,而不是一个模模糊糊的轮廓,或是似曾相识的场景。

    她明明确确,清清楚楚地,梦到了万兰州。

    那个漂亮的不像话的人。

    那个带给她真正的“噩梦”的人。

    她紧紧靠在韩东升的怀里,似乎这样就能把万兰州从记忆里清理出去似的。

    可是她又睡不着!

    几难受喏,她胡思乱想着,突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儿!

    她把方悠悠和卫侨落下了!

    她要紧喏,又不知道手机在哪儿,一拱一拱的,就把韩东升弄醒了。

    “怎么了?”韩东升问她,“半夜不睡好。”

    “我找手机…”她急吼吼的,左翻翻右摸摸。

    韩东升伸手开了台灯,拿了她手机过来给她。

    “有个女的打电话找你,知道你在我这儿呢就说没事了。”韩少交代了一句。

    “嗯嗯,”她应了,看到方悠悠发了信息的,说卫侨手没事儿,她自己回酒店了。

    这才放心喏。

    反正俩人都醒了,她晓得乖——“明天我请假来医院陪你撒…”

    韩东升也挺高兴——这是她主动示好呐!抱了她亲了会儿,“我过两天就出院了。这个就是养着就行。”

    “嗯,”她点点头,又想起还没怨够他呢,扭捏捏说他,“以后…不,反正有事儿得告诉我嘛…”

    “嗯,”韩少翻个身把她往怀里搂,“知道。”

    彼时天正冷——离她和南驰“表白”后没多久,南市“冻人”的天气特别湿冷。南裕光的房间倒是开了空调等她,解放了她厚厚的羽绒服。她穿着一件毛线衣,一条略厚的紧身牛仔裤,坐在南裕光窗前的沙发上,蜷着腿,默默的想事儿。

    落地灯的光照在她身上,带着油画的光泽。

    大约在她两岁的时候,她做了一个梦,梦见似乎是苗苗带她去公园,把她丢在了那里。她梦见快速走过的人群,来来往往的,她却找不到妈妈了。

    苗不想记得这个梦,而且据说她醒来后就大病了一场,但这个她却不记得了。

    还有一次,是和南裕光看完电影——那会儿她正想着要不要勾搭他——也就是还没扯上,二人之间还是有些诡异的冷淡气氛。南裕光那天放的是一部很老的片子,《巴黎最后的探戈》,发了福秃了头的马龙白兰度,和风华正茂的女演员玛利亚施耐德。

    她当时第一次看这样的片子,被弄得一惊一乍的,她似乎能感觉到南裕光嫌弃的目光。

    这并不是一部好懂的片子,她在惊诧里回味,仿佛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呆着干什么,”南裕光看她愣愣地坐在那里,没有起身要走的意思——往常她看完了就走的,而他也会收拾好送她回家。

    她从夜半中惊醒,眼睛还迷蒙——但也知道这是在医院里呢。

    她睡在韩东升的病床上,睡在他的臂弯里。

    沉稳的男人已经睡去,低微的呼吸清晰可闻。

    女演员打扮的是一种廉价的青春,白嫩嫩的大腿穿着过膝的长靴,一双眼睛里纯真而性感。

    这是一部“少儿不宜”的片子,后来她知道,似乎马龙白兰度和导演骗了这个女演员,导了一出剧本上没有的“强j”的戏,就为了拍她面对这事儿真实的反应和恐惧。但那是后话。

    也很少梦见南驰。

    但她记清楚的最初的一件事,就是一个梦。

    对于国内某些把弗洛伊德奉为圭皋的“半吊子”小资来说,谈及弗洛伊德,更多是为了装13,或者是想方设法地把话题引深到那事儿上的一种手段。

    苗不想,很不幸的,曾经看过一点儿这位的理论。

    梦啊,这娇气包想,真是好久不做梦了。

    她向来睡得好,失眠?不存在的。多梦?不存在的。

    即使是苗苗,她也很少梦见。

    他熄了灯,只走廊上的灯光还亮着,隐隐约约从门缝里透出来一点儿。

    她知道他睡的轻,不想闹醒他,因此睁了眼却不敢动。

    第三十九章

    弗洛伊德认为,梦的本质是潜意识愿望的曲折表达,是被压抑的潜意识伪装的、象征性的满足。

    在他的理论里,人所有社会性的表现,都是某方面的一种延伸和追溯,体现着内心深处的某种渴望。

阅读少将的契约娇妻最新章节 请关注完美小说网(www.umixs.info)



随机推荐:打脸是门技术活炼明大秦之万代帝王都市之最强仙道重生之追爱少女火影之超级副本

上一页返回目录下一页
推荐本书加入书签报告错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