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毅想了想，道：“可以这么说吧。”
白一顿时有了方向感，兴奋地道：“咱们有那么大的草原，可以自己豢养食物啊，那问题不就都解决了？”
“自己豢养？”狼毅想象了一下，不太乐观地道：“也不是没人试过，但是抓回来的猎物都情绪低落，养着养着就瘦了，甚至生了幼崽，它们会自己弄死。就算侥幸养大了，也就那么一两只，不够几个人吃。”
人类数十亿大军都能生存在一颗地球上，狼族部落才数千人，拥有这么广袤的草原，还有着比人类更强健的体魄，白一就不相信活不下去了。
狼毅态度坚定，只是不敢直视女孩的眼睛，看着虚无的上空说道：“部落的雌性数量是有限额的，我留下她的雌崽，到时候我们的第二胎孩子是雌崽，就不一定保得住了。”
白一心里凉飕飕的。
狼毅连自己的雌崽都忍心下手，又怎么会对别人的孩子心软？
白一激动地锤了狼毅一拳，洋洋洒洒地说了起来：“你们就是不够坚持！第一代养不熟，咱们就专心养第二代，把幼崽跟野生猎物分开养，不让它们染上野性，第三代，第四代就会很温顺了。”
感谢在人类社会的十八年，虽然没学会什么硬性技能，可人类最强大生存习惯却是点满了。
白一微愣，原来控制雌性数量的族规是被残酷的现实逼出来的。
白一没有气馁，又说道：“你说那么多，主要问题就是食物对吧？”
白一翻身面对狼毅，气愤道：“为什么不行？你上次都说我第二胎怀雌崽就能保住的。”
“那是你！”
狼毅为难地道：“我是可以改，但大改是不可能的。生存……没有你们想象的容易。雌性多了，我们就不能护住所有雌性的周全，与其眼睁睁地看着有思想的成年雌性因为疾病和饥饿而死，不如在多余的雌性诞生那日就亲手扼杀，还能节省食物。”
狼毅深深地叹了口气，虽然他年纪不大，可看问题比老年兽人还透彻。
“而且雌性多了，种族数量也会暴增，我们领土的猎物只够现在的族人吃，族人增多就要闹饥荒了。届时为了食物，我们势必要争抢其它部落的领土，就会引发战争，会死更多的兽人。”说着狼毅看向女孩的脸庞，淡淡一笑，道：“所以，还是现在的状态最好，不是吗？”
那个孩子就快出生了，再不做点什么，到时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死了。
白一压住心里的怒火，推了推狼毅的胳膊，商量道：“限额族长可以改吧？你看雌性这么少，很多雄性都没机会接触雌性，多些雌性不好吗？”
因为大环境的震撼，白一倒是忘了和狼毅的尴尬了。
两人并排躺在干净的草地上，望着上空的蓝天白云，白一轻声说道：“有个女孩要生了，她已经生过雄崽了，这一胎是雌崽，你可以让她留下吗？”
狼毅的眼神渐渐地冷漠了下来，薄唇轻启：“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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