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月黑风高杀人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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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黑雾飘得极快,不一会便到了周同光的宅子。

    阴秋搂着花柔轻飘飘的落在屋檐上,现在已是深夜子时,整座宅子静悄悄的,清亮亮的月亮隐藏在乌云深处,将整座宅子映的黑黝黝的,好不阴沉。

    “当真是月黑风高杀人夜。”阴秋松开了搂着花柔的手,拢了拢袍子幽幽道:“花柔姑娘是希望亲自动手呢?还是希望由我来帮你杀掉这个臭男人呢?”她吸了口烟杆,那红色的烟嘴将她的嘴唇映的越发嫣红,“本诡主觉得你自己动手甚好,比如拿着匕首一道道凌迟或者将他的骨头一根根抽离,本诡主会在旁边指导着你,不用害怕。”

    看了看花柔略显苍白的脸又蛊惑道:“毕竟,亲自手刃仇人不是更解恨吗……”她声音缥缈如烟,吹散在风中。

    这恨意太深太重,即使如她也没法将那仇恨完全取出,剩下的只能由她自己亲自动手才能消除那些戾气,不然以后会酿成大祸。

    花柔闭了闭眼,再次睁开眼里面是不住翻滚的戾气,她握紧了手点点头。

    阴秋一看笑了,同白天就等和他们过来的白双打了招呼,便带着花柔进了周同光的卧房。

    周同光正在梦里作者春秋大梦,他梦见周丰羽当上了驸马,受着公主的照顾,周同光连连沾光,一爬到顶做了太子少傅,后来太子当上皇帝。他可谓不风光无限,所有人都来拍他马屁,把他得笑出了声,硬是从梦中笑醒了。

    一睁眼便是看见了站在床头的黑影。

    一下把他吓得浑身激灵,噌的一下就醒了,慌张大喊:“来人啊!人呢!都死哪去了!”

    这么一喊把身边的方玲柔也叫醒了,同样也是大喊大叫,任谁在床头看见一个黑糊糊的影子就这么站着也不动,定是要下一大跳。

    “窣窣窣”三道蓝幽幽的鬼火围绕在那黑影身边,着亮了她的面容。周同光和方玲柔瞬间炸了头皮,两人抱成一团连滚带爬到床角,周同光抱着方玲柔哆哆嗦嗦道:“你……你……”你了半天也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方玲柔捂着嘴巴抖得像是风中落叶一样,她不敢置信的看着那影子失声道:“方……方忆云?!”

    花柔冷冷的瞧着那两个几乎吓疯了的两人,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容森森道:“我是谁?夫君,你竟然不认得我了么?真叫人伤心。”转头眼神像是两道冰锥一样戳在方玲柔身上,轻柔道:“我的好妹妹,姐姐好想你,我把你带走好不好?”

    方玲柔顿时疯了一样胡乱拉扯着自己的头发,一边乱蹬一边尖叫:“不要过来!你不要过来!不是我!我没有!我什么都没做!”这些年来她一直小心翼翼,每晚做梦都能梦见方忆云死不瞑目活活气死的模样,那模样吓得她心惊胆战,今日一见花柔那张同方忆云八分相似的脸直接吓得疯魔了。

    方玲柔像是想起了什么,又尖叫道:“是你是你是你!都是你这个贱人!如果不是爹娘眼里只有你我又怎么会杀了你!教你骑在我头上!你最爱的男人也只爱我!哈哈哈哈哈哈!方忆云你还是输给了我!贱人!贱人贱人贱人!!”她疯了一样在床上乱蹬,头发散乱活像只发了狂的母猪。

    花柔冰冷的看了她一眼,便转头看向周同光,从袖子伸出一只白皙的手指,拿手上拿着一把锋利的匕首。

    周同光一看,登时软了腿,不住地往后退,可他身后只有一面墙,除了把被子蹬的更乱他什么也做不了。

    “你!你别过来!滚!滚开!”看着花柔一步步朝自己走来,他吓得六神无主,看了身边疯魔的方玲柔一怔,大叫的指着她:“是她都是这个贱女人蛊惑我!是她诱惑我,云儿!是她都是她!为夫也是迫不得已啊!云儿我爱的还是你啊!”他越说越顺,越说越真,说的连自己都分不清真假,脸上甚至显出了愤怒的神色,狠狠地抽了方玲柔一巴掌,方玲柔被他抽的一愣,傻傻的看着他。周同光不理,对着花柔深情道:“云儿,相信我,我是爱你的。”

    花柔面露厌恶,刚想动手,蹲在房梁上看戏的阴秋却是笑出了声。她笑得滚了下来,轻盈却站稳了脚跟捂着肚子笑得肩膀一颤一颤的。白双自觉地扶着她,不叫她笑的滚在地上。多久了,多少年没再见过这般厚颜无耻的人了!真是……笑死她了,他脸皮多厚才能说出这样的话。

    “你……,你是谁?”周同光惊异不定,目光在花柔和阴秋两人身上来回闪烁。

    “你问本诡主?”阴秋摆摆手笑眯眯道:“本诡主是来助这位姑娘送你下地狱的呀!她说地狱太冷了,需要滚烫的热血才能叫她安心。”

    “你……”周同光大惊失色,想再说点什么,花柔却不再给她机会,双手持着匕首狠狠地刺进周同光的胸口,他想躲,可不知道为什么身子却一动也不动,他双眼睁直直的看着花柔,一句“贱人”还没骂出口便咽了气。花柔下手极重,恨不得把全身的力气都用尽了。

    直到周同光的鲜血溅在她的脸上,她才愣怔的松开手,脸上的表情不知是哭是笑,踉踉跄跄的跑出了屋子。

    她面带献血脸色苍白,踉踉跄跄的也不知道跑了多远,方才停到一棵树旁边不住干呕。这是她第一次杀人,那种刀尖和血肉相接的感觉她恐怕一辈子也不会忘记。

    抬头愣愣的看着冒出来的月亮,她不知道现在该露出什么表情。是激动?是高兴?她不知道,她为了报仇而开心却又为母亲爱上这样的人而不值。心思复杂脸上表现出的却是又想哭又想笑,映着她带血的苍白面容显得有些扭曲。

    这时她听到一阵脚步声,转头看过去,便见周丰羽正散着头发面色复杂的看着她。她张口刚想说话,却愣了半天没发出一点声音,感觉眼前渐渐模糊,她慌乱的擦着脸,泪水混着血糊成一团,看起来有些可笑。可是周丰羽却笑不出来,他走上前深深地看了花柔一眼,眼里有说不明道不清的情愫,他紧紧的抱着花柔,像是要把她揉进身子一样,下巴搁在他的头顶,闭眼许久才张口晦涩道:“……灵儿,我终于,找到你了。”

    花柔瞪大了眼睛,“你……”

    ……

    这边阴秋在花柔跑走之后便头疼了起来,这个疯女人该如何是好?想了想,丝毫不雅的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对白双道:“给她下点药,让她半疯不疯。”白双明白,这意思是让方玲柔神志清醒,却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要她活生生的看着自己疯掉。

    阴秋摸摸下巴,转头对着黑煞道:“唔……直接把她扔到那下等的窑子好了。反正也掀不起什么大浪。”

    说罢起身拍拍衣裳,吸了口烟杆眯着眼睛道:“接下来该去见个老伙计了。”

    【天黑了,狼人阴秋出马杀人渣了!!】

    “啊!”花柔吓得惊呼,条件反射般搂住了阴秋的脖子,阴秋眯了眯眼,勾起一抹笑意没有说话。花柔这才发现那诡主正抱着她踩在一片诡异的黑雾上在空中快速移动,她抿了抿唇,眼底复杂。虽然知道这诡主不是一般人,似妖非妖,似人非人,可是看起来也像是坏人。

    因为风的原因将阴秋的宽大袖袍吹的猎猎作响,糊了跟在身后的黑煞一脸。他嘴角都快抽出频率了,索性直接拿着阴秋的袖袍糊上眼睛,眼不见为净!

    看着周丰羽愣怔的样子,白双心中叹气,这人心可是越发险恶了,比以前有过而不为之。看着他愣愣的样子不由怜悯,这公子可是真的可怜,从小爹娘没了便算了,还将贼人认作爹娘细心孝顺,不仅如此还因此被下毒害的活不长,真是太可怜了。

    周丰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只是道听完那白衣小孩的话整个人如同平地惊雷,炸了个蒙,他不知道该如何思考,只觉得脑子乱哄哄的,整个人呼吸不稳,仿佛有什么东西想要从他胸口炸开来一样。隐隐约约间只听到那孩子临走前说的一句话。

    “……周同光今晚就要死到临头了。”

    正当她焦虑那诡主还没来的时候,就听得一阵笑意,“花柔姑娘还是这般样子比较好看。”

    花柔讶然转身,就看见那红色衣袍铺满了她的床,而那主人此刻正一瞬不瞬的看着她,仿佛再看一处美景一般充满了欣赏。花柔脸色微红,这诡主明明身为女子,可总是做一些孟浪如男子一般的事情。

    阴秋不知道这姑娘在心里对她的诽谤,她只是喜爱美丽的东西罢了,无论男人还女人,风景还是事物,只要美丽,她总会停下来瞧上那么几分。此刻她上前,左手拿着那红嘴烟杆,右手拦着花柔的腰那么一拉就把花柔带进了她的怀里。她身子略微比花柔高上那么半头,在花柔还没反应过来时一下子便带着她从窗户翻出。黑煞在后面抽了抽嘴角,面无表情的跟在后面。

    他到底不过是个刚弱冠的青年男子。十几年来一帆风顺,没遇见什么过什么大事,更不要说这般沉重的打击。跟何况周同光本就将他养的一副软和温顺的性子,以为他震惊之后就会消沉过去,毕竟他向来以孝为先,以为他再怎么如何也是不会反抗自己的父亲的,就算有问题周同光也有法子应对。

    周同光以为拿捏住了周丰羽,可终究是出了让他意想不到的意外。

    白双悄无声息的出现在周丰羽的房间,外面的侍卫丝毫没发现屋子里多了一个人。他看了看面前的周丰羽,被绳子死死的困在椅子上,披头散发的垂着头,像是昏了过去。白双想想,还是过去将他推醒。

    ……

    花柔一天心神不宁,此刻正不安的在屋子里走来走去,激动,快意,开心,复杂的心思在她胸口揉成一团让她有些喘不过气。

    “周公子想必也不相信我。”白双看着周丰羽道:“我不过受人所托,信不信由你。不过,周同光为了不让你恢复记忆也是吓了一大番精力。”他起身拍了拍衣袖温和道:“你每日的饭菜里都有他给你下的药,为了不让你脑中的淤血散去,一旦散去你的记忆便有可能会恢复。所以,周公子你的命也不会长了。”白双略带同情的看了周丰羽一眼,那些药不仅没消除那淤血就罢了,还年复一年的逐渐加重,这位周公子怕也是活不了多久。

    周同光到是打的一副好算盘,当上驸马爷也活不了多长时间,不仅除掉了周丰羽这个后患,还能顺着往上爬上个几年。怕是等周丰羽死后他也站稳了脚跟。

    他痛苦地坐在床上,双手掩面不敢闭眼,一闭眼仿佛就能看见自己的妹妹们如何在那些男人身下惊恐,挣扎,哀求,像是狠狠地在他心口剜上一块肉一样。他痛的发抖,睁着眼坐了一夜。

    他被软禁了。

    周丰羽惊疑的看着他,面前不过是个八九岁的孩童,可是却说话不紧不慢,到像个大人一般沉稳。他眨眨眼睛,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白双看他没有要求自己帮他解开绳子拿出破布便也不自作主张。他只是平叙直述的将周丰羽的过去以及周同光对他的所作所为说了出来。

    听完周丰羽双眼睁大,呼吸急促,直直的看着白双,眼里又惊又疑。

    周丰羽迷迷糊糊被弄醒,抬头略有些茫然的眸子透过头发看着白双。白双把他的头发拨到一边,这才发现他的嘴里也被一团破布紧紧塞着,应该是怕他咬舌自尽。

    白双坐在他面前,直到周丰羽的眼神渐渐变得清明才温和道:“周公子不必问我是谁,也不用问我从何而来,我只是受人所托来告诉你一些事情罢了。”

    那晚周丰羽听到的实情对他打击颇大,十几年来的生活看起来不过一场笑话!假象!一场人为的做戏罢了!表面和平宛若冰块被石头重砸般裂开破碎,露出深不见底的隐晦肮脏!

    跌跌撞撞的回到屋子,散去一众丫鬟小厮,平常看起来恭敬的脸如今变成一张张嘲笑的面孔,像是在笑他愚蠢无知,蒙在鼓里十几年却将那样的畜生当做父亲孝顺十几年!一想到自己身子里留着这样人的血,他就恨不得将自己的血全部抽出大肆换血!

    可是屋子里像被搜过一般,完全没有任何利器能让他割破皮肤放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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