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常眼睛一眯,朝小男孩走了过去。男孩的妈妈见状脸色大变,一把将男孩拉到身后:“吕常哥,小孩子不懂事,您大人有大量,别和他计较。”
吕常嘴角一歪:“小孩子么,童言无忌。”
“是啊,童言无忌。”
吕常嘿嘿笑了几声,突然脸一沉,一巴掌甩在了男孩妈妈的脸上,同时吼道:“谁骂老子都不行,小孩子也不行!”
男孩妈妈被一巴掌打的鼻血乱飞,可吕常依然不依不饶,他手一招,两名手下冲上来,对准男孩的妈妈就是一阵拳打脚踢。男孩妈妈顿时被打得奄奄一息。
男孩大声喊道:“坏人,不许打我妈妈!”
说着,男孩冲上去,用粉嫩的拳头捶打吕常的小腿。吕常面貌狰狞,抬起腿,一脚踢在男孩的脸上。
可怜小男孩才只有七八岁,根本经不起这一脚。他顿时鼻血乱飞,整个人倒在了地上。
男孩妈妈虽然已经被打的不成样子,但看到自己儿子被踢,心中无比悲愤,发出了一声撕心裂肺的悲鸣声。
吕常用残忍的目光,扫视了一眼周围的街坊,大声说道:“还有谁?不服的站出来!老子特么打的他连妈都不认得!”
他一招手,那两名抱着相片的痞子走上了前。吕常一把抓过相片,扫视了一眼周围的街坊。
他大声嚷道:“我知道,你们都拿石头当英雄。因为他仗义,他无私。尤其是他参了军,你们更是把他捧上了天。”
吕常将相片高高举起,面目狰狞的说道:“老子今天,就要当着你们所有人的面,砸了这个死鬼的照片,我让你们以后再拿他当英雄!”
“不——!”石小梅和石大妈同时发出一声惨呼。
其他街坊全都不忍心的扭过头去。他们虽然对吕常的行径充满了愤怒和不平,可他们却不敢反抗。
吕常脸上一扭曲,用力的将相框朝地上砸去。就在这个时候,一条人影突然窜出,从他手中一把夺过相片,并且一脚踢在他肚子上。
吕常被一脚踢飞了几米,在地上滚了好几圈才停了下来。
江飞抱着石头的相片,轻轻的抚摸了一下相片中石头的脸:“兄弟,抱歉,我来晚了点。不过还好,来得及。”
说着,他大步走到石大妈和石小梅身前,将她们两人扶了起来,柔声说道:“妈,您没事吧?”
石大妈看着江飞,眼睛里充满了泪水,原本涣散的目光变得极其温柔:“阿飞,你怎么来啦?”
“我来看看您和小梅。”
刘瑞娜并没有跟过去,而是混在人群中冷眼旁观。她发现江飞目光中充满了一种足以让人融化的温柔,简直就像换了个人一样。这让她忍不住多看了江飞几眼。
江飞目光转向石小梅:“小梅,对不起,我来晚了。”
说着,他将手中的相框递给了石小梅。然而石小梅看着江飞的目光却相当冷淡,她接过相片,却没有说一句话。
吕常在其他痞子的搀扶下,勉强爬了起来。他飞快的看了几眼,很快的就锁定了江飞。
“小子,你敢踢老子?老子特么要你的命!”
他手一挥,暴喝道:“给我把这小子往死里打!”
话音刚落,这些痞子便一拥而上,挥舞着拳头朝江飞冲了过去。江飞没有留手,拳脚并用,转眼间就将这群痞子给打趴在地上,动都不能动。
吕常看傻了眼,他根本没料到,这个看上去瘦瘦弱弱的小子竟然那么厉害。在他印象中,除了石头,还从来没见过那么厉害的家伙。
吕常眼皮剧烈的跳动了几下,眼中寒芒一闪,从腰间拔出一把锋利的匕首。在手中翻腾了几下,在众目睽睽之下,朝江飞冲了过去。
吕常不是个普通痞子,他是个亡命徒,有一股不要命的狠劲。江飞二话不说将他踢飞,又将他手下全打趴下,激发了他不要命的痞性。
他几步上前,朝着江飞的腹部猛刺下去。围观的街坊全都不由自主的发出了一阵惊呼。
然而吕常的匕首刚刚刺出,手腕就被江飞扣住了。他挣扎了几下,然而江飞的手却像铁箍一样,紧紧的箍住了他。
江飞略微一用力,吕常手腕处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剧痛。他吃痛之下手腕无力,匕首当啷一声掉在了地上。
不过,江飞并没有因此松手,手上力量越来越大。吕常因为疼痛,脸都变形了。他当即大声求饶:“大哥,大哥,我……我错了,我错了!你……松手啊,松手!”
江飞二话不说,扬起手就给了吕常一个大嘴巴子,吕常顿时被打的鼻血乱流,脸颊高肿。
“说,刚才是不是你要砸了石头的相片?”
吕常就像个犯错的孩子一样,跪在地上:“大……大哥,我错了……我……我不知道石头他们家是您罩的。”
江飞再次扬起手,在给吕常另外一边脸上,也狠狠的来了一嘴巴。
“不知道?不知道就可以砸人家相片了吗?”
不等吕常开口,他正反给了吕常几个耳光:“我让你砸人家相片,我让你砸人家相片!”
江飞狠狠的抽打吕常的脸,周围街坊看在眼里,心中感到一种说不出的痛快。刚才他们早就义愤填膺了,只可惜折服在吕常的淫威下,没人敢吱声。
江飞打完之后,大声吼道:“真是不教训你都不行,相框砸坏了没地方配你知道吗?这相框多贵你知道么?五十块钱啊,老子特么花了五十块钱啊!还没地方报销啊!”
周围的人听了全傻了。所有人在心里一起大喊:这才是你生气的原因吗?把我们的感动还我们啊!
刘瑞娜在人群中,忍不住闭上眼睛,轻抚了一下额头。江飞这家伙,思想怎么老和别人不是一个频道的!
就在这个时候,围观的人群中,传来一个稚嫩的声音:“你们都是坏人!”
话没说完,声音就断片了。吕常循声望去,只见一名七八岁的小男孩,正用仇恨的目光看着他,而他的妈妈死死的拽住了他,并且捂住了他的嘴巴。
相片里,一名身穿军装,相貌堂堂的年轻人,笑的很欢。
石大妈见状,凄声说道:“还给我,这是……石头唯一的相片!”
石小梅一下站了起来,朝吕常冲了过去,同时嘴里喊道:“人渣,别碰我哥!”
他说着,走上两步,伸出手摸向石小梅的下巴。石小梅脑袋一扭,躲开吕常的手,并且朝吕常吐了一口唾沫。
吕常脸一黑,扬起手臂,一巴掌扇在石小梅的脸上:“踏马的,臭丫头,敬酒不吃吃罚酒!”
那两名痞子手一甩,石小梅重心不稳,朝后退了两步之后,摔在了地上,正好倒在石大妈身边。
这群痞子中,一名身材矮小,长相十分猥琐的男青年,嘿嘿的笑道:“石小梅,今天再不交保护费,那就别怪你吕常哥不客气了。”
猥琐青年便是吕常,他曾经是这一代的霸王,被收拾了以后便销声匿迹了好多年。如今听说他认了个帮派大哥,加上他所害怕的人不在了,于是便卷土重来。
吕常虽然和其他痞子打扮没什么两样,但他脖子里挂着一根很粗的金链子,手上带着几万块的世界名表,活像个发了横财的土豪。
吕常后退了一步,他身侧两名痞子一左一右,抓住了石小梅的胳膊。石小梅双眼几乎喷出火来,大吼道:“把我哥的相片还给我!”
吕常上下打量了石小梅几眼,脸上露出色迷迷的表情:“小梅,几年不见,真的是越长越漂亮了啊。反正你哥也嗝屁了,不如跟着你吕常哥吧,哥保证每天都能让你欲仙欲死。”
“哈,老太婆,那你让他出来,让他出来保护你们啊!英雄,老子特么最喜欢揍英雄!”
他说着,手一挥。身边立刻有两名痞子,冲进了平房里。没多会,他们就抱着一个装着黑白相片的相框跑了出来。
年轻女孩是个标准的美人胚子,柳眉凤目,琼口瑶鼻,一头长发扎了个马尾在脑后。她的个子高挑,尤其是长裙下的一双长腿,丝毫不输给刘瑞娜。
女孩蹲在老妇人身边扶着她,她脸色脸色铁青,胸口剧烈起伏,显然很激动。她的眼角噙着泪,却拼命咬着嘴唇,不让眼泪滚落下来。
“不许你侮辱我哥,我哥是个了不起的英雄!”石小梅大吼道。
“英雄?你那个死鬼哥哥,多伟大啊,保护人民,英勇牺牲。可他保护了人民,却保护不了你们母女俩。连自己老妈和妹妹都保护不了,这特么是个狗屁英雄!”
石大妈闻言,气的身子直发抖,颤颤巍巍的指着吕常说道:“你……不许说石头坏话,他……他是最了不起的……英雄!”
石小梅大声说道:“吕常,你个人渣!只会欺负我们这种小老百姓,算什么本事!”
吕常邪笑道:“我就欺负你们了,能拿我怎么样?有本事,叫你那个死鬼哥哥出来呀,让他出来教训我呀!”
一户老旧的平房前,几名头发染成五颜六色,肩膀上还有纹身的痞子,正围着一名头发花白的老妇人,和一名清纯靓丽的年轻女孩。
四周围了不少人,都是附近的街坊邻居。这些人看着老妇人和那年轻女孩,眼睛里充满了同情。有些血气方刚的年轻人,看着那群痞子,满脸的怒容。
老妇人满脸皱纹,脸色有些苍白。从她虚浮的气息可以看出,她患有重病。她此时半躺在地上,额头上还有淤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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