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薄情小筑(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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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皮公子书画双绝,在下自叹不如!但不知此事与在下和潞安郡主的婚约有什么关系?”陈白白看着眼前的这幅书画,已然隐约感觉皮定休所言非虚,但越是如此,他越感觉皮定休此人对于潞安郡主而言极其危险,更不能对方轻易接近自己视如亲妹的朱明姝。

    皮定休见陈白白问的如此直接,也gan净利落的将手中的狼毫一掷,颇为豪迈的说道:“陈公子,话竟然说到此处,那我也不妨直言相告,我对潞安郡主一片真心,ri月可鉴!还望陈公子能毁约退婚,成全在下!”

    陈白白没有想到对方会如此直接,一时竟不知该如何作答。但他回头看向潞安郡主之时,却将朱明姝此时已是花容失色,正对着自己不如的摇头。眼见潞安郡主如此表情,陈白白也只能继续压低了声音对皮定休道:“皮公子,男女之情,贵在两情相悦,如今既然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兄台一表人才自有芳草,又何苦自寻烦恼呢?”

    “何为有情?何为无意?便似那潞安郡主不远千里,前来寻你。陈兄你又是有情还是无意呢?”皮定休见陈白白竟然劝说起自己来,不仅微微冷笑着反驳道。

    “在下与郡主之事……实与阁下无关!”面对皮定休的问题,饶是平时自诩能言善辩的陈白白,此时竟也一时没有了答案。只能含糊的推脱道。

    “是嘛?那我与郡主之事,又与你陈白白……有什么关系啊!”皮定休说道最后几个字时突然一声断喝,陈白白只觉得一股澎湃浑厚的气劲随着皮定休的话语直冲自己而来,顿时只觉身形一震、不自觉的连退了几步。胸腔之中更是气血翻滚,一时竟说不出话来了。

    见陈白白突然后退,站在其身后的曹钦点连忙上前搀扶。同时指着皮定休说道:“你这个人好生奇怪,说事便说事!为何突然大吼大叫啊!我家白白踩你尾巴了啊?”

    曹钦点出身青楼,虽然长期以来努力强装风雅。但情急之下仍不免带出几句市井俚语,却不料皮定休听到“踩尾巴”三个字,脸上怒气更盛,指着陈白白道:“看来那件事你也还记得啊!”

    “皮公子,我……”陈白白只感觉自己此刻五内如焚,想要说话却始终提不起劲来。

    “皮公子,我家白白的意思是,无论今ri你是来寻qing还是寻仇!我们‘小白酒馆’接下便是!”就在陈白白张口结舌之际,萧衣陌信步走上前来,一只手搭在陈白白的肩上,信心满满的说道。

    “伫倚危楼风细细,望极春愁,黯黯生天际。草色烟光残照里,无言谁会凭阑意。拟把疏狂图一醉,对酒当歌,强乐还无味。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

    皮定休收笔在手,凄然一笑道:“请陈公子将这幅书画拿去郡主,她便知我是谁了?”

    “你若有意,不妨一试!”萧衣陌站在陈白白的身边,一袭白衣当风,飘然之间竟让人感觉到阵阵肃杀之气。“但愿不用!”皮定休见手中的玉爵一饮而尽,转头对着陈白白道:“陈公子!我皮定休今ri至此,其实别无所求。只是想问一句:那潞安郡主与陈公子可是已有婚约?”陈白白没有想到对方之所以找上自己,竟然是为了潞安郡主。连忙回头看了装扮成书童模样的朱明姝,见郡主正用力了对着自己点头。

    “皮公子,我与那潞安郡主自幼相识,家父与靖王爷更是情谊深厚、可谓通家之好。虽然您口中的婚约,在下尚未听闻。但白白想来,此事无论是有是无,与尊驾都毫无瓜葛吧?”陈白白略一沉吟,也毫不客气的回敬皮定休道。

    “好个毫无瓜葛!其实我与潞安郡主也是自幼相识。更曾朝夕相处……”皮定休的话尚未说完,装扮成书童模样的潞安郡主便忍不住出声斥责道:“你……你胡说八道!”

    “是吗?那陈公子可曾记得郡主六岁之时曾因为不慎丢失了一支老王妃金钗遗物而大哭一场,每天茶饭不思?”皮定休见陈白白不信自己所言,便随口说起了一桩前尘旧事。“此事……你如何得知?”听皮定休一说,陈白白脑海中顿时映现出了当时的场景。

    因为此事终究是哄骗郡主,因此陈白白不敢告诉父亲,只能自己晚上躲在被窝里偷画那金钗的样式,也不知道画烂了多少幅图样,才最终有了一张自己还算满意的作品。又不敢去找春姨拿钱,便悄悄的拿着自己的长命金锁,溜出陈府之后找了七八家金铺,才最终找了一个巧匠,打造了一支新的金钗拿了回去。

    “其实陈公子你也算是有心,不仅图样画的差不多,更难得的是小小年纪便知道要将那新的金钗作旧。只可惜你百密一疏,并不知道那金钗之上其实刻着一排蝇头小楷!”皮定休说话之间,便有两名亲随走上前来,撤去桌上的酒菜,摆上文房四宝。皮定休拿起一支笔来,便在那宣纸之上挥毫如风,须弥之间,一支式样古朴的金钗便已跃上纸上,下面更配上了前朝柳三变的一首《蝶恋花》:

    “是……又如何?”曹钦点没有想到皮定休会将矛头对准自己,一时倒被对方那不怒自威的气势吓得后退了两步。“曹公子,这几天的晚上,‘胭脂’、‘牡丹’两位姐姐倒是没少跟我提及你的大名!”皮定休见曹钦点已然在自己面前生出了惧意,更是带着一脸不屑继续说道。

    “哦?‘胭脂’、‘牡丹’两位姐姐都说我什么了啊?”曹钦点之所以前来为陈白白站台,很大程度上便缘于不忿皮定休入京之后,便独占“薄情小筑”的双生花魁。此时听对方提到“胭脂”、“牡丹”,自然忍不住追问道。

    皮定休本以为自己暗示这几天都与“胭脂”、“牡丹”两人共处一室,便足以令曹钦点嫉妒到发狂,没想到对方却似乎并没有理解自己话中的意思,也只好白了曹钦点一眼说到:“那些闺中之语,当着在座诸公之面,我还真不方便说!只是想提醒曹公子一句:那《邹忌讽齐王纳谏》的故事,还请曹公子好好琢磨琢磨!”

    陈白白见状连忙向潞安郡主摆了摆手,看了一眼远处坐着的“京师十三少”,快步走到皮定休的面前,压低了声音道:“皮公子,事关郡主名节,你这话可不能乱说啊!”

    “我若有半句妄言,便遭那天雷轰顶,形神俱灭!”皮定休看了陈白白一样,笃定的说道。“那潞安郡主自幼丧母,曾在我陈家暂住,前后春秋有四,但我却不曾见过皮公子,不知是何道理?”陈白白看着皮定休的双眼,自信的说道。

    “哦!巧了,我家公子也是出名的嘴刁,所以才请了名动京师的‘白衣厨仙’萧衣陌、萧公子在此!”任波郄见状连忙跑过去拉住萧衣陌的衣袖,心中暗想我今天不讹你个千八百两银子出来,怎么对得起我连夜写那么多传单啊!

    “原来是你啊!今天你会出手吗?”皮定休拿起面前的一个颇为古朴的玉爵,看着萧衣陌道。似乎两人早已认识。

    “哈!若是只为你陈公子,你觉得我会来吗?”不想陈白白的话还未说完,皮定休便颇不客气的打断道。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站在陈白白身边的曹钦点见皮定休如此不客气,当即便按耐不住的替朋友出头道。“皮某此来所为何事,陈公子心里应当清楚。何况今天竟是我与陈公子相会,你又是个什么东西?”那皮定休冷笑一声,将手中折扇指向曹钦点道:“哦!我知道了!你便是那曹吉利的儿子、曹钦点吧?”

    “呵……好吧!你开心就好!”皮定休万万没有想到曹钦点竟然如此不学无术,也只能报以冷笑。但就在皮定休用看傻子的眼神注视着曹钦点之际,站在曹钦点身后的曹玉玺却冷冷的回击道:“皮公子,用的好典故啊!却不知这天下何来所谓美、丑,若能使得天下皆私我、畏我、欲有求于我也。我便是天下致美!城北徐公虽美,青史又几曾留其全名?”

    “好个伶牙俐齿的小书童!”皮定休看了曹玉玺一眼,正欲反驳其言论。陈学佳连忙出来打圆场道:“皮公子稍安勿躁,还请先行入坐吧!”皮定休虽然心有不甘,但看到站在陈白白身后书童打扮的潞安郡主,只能强忍着心头的怒火,在“小白酒馆”特意安排的客桌之旁坐下,其身后的随从之中早有两名常随打开食盒,摆上美酒佳肴。

    “本店谢绝自带酒食……”本就不快此次“白玉会”入不敷出的任波郄见状连忙高声喊喝道。皮定休看任波郄一眼,冷笑道。“哦!我这个人嘴刁,外面的粗菜淡酒,吃不惯!”

    陈白白听到皮定休的这番话,不由得眉头一皱。心中暗想道:“那邹忌是曾经战国时齐之重臣,其曾与‘城北徐公’比美,邹忌的一妻、一妾、一友均说邹忌美胜徐公,结果后来邹忌亲眼见到‘城北徐公’之时,才发现自己根本比不上对方!皮定休言下之意,是在讽刺曹钦点自我感觉太好、完全没有自知之明啊!”

    陈白白想到这里,转眼一看果然看见曹钦点一脸通红。似乎是被皮定休的话激怒了,连忙对身后的陈学佳使了眼色。陈学佳见状连忙准备上前解劝,却不料曹钦点却突然开口道:“皮公子,那个什么邹忌奉齐王zhi名纳妾是什么意思?哦!我懂了,‘胭脂’、‘牡丹’两位姐姐是希望我去为她们赎身啊!哈哈!多谢皮公子提点、哈哈哈……”看着曹钦点兀自大小的模样,陈白白和陈学佳只能满头黑线的相视苦笑。

    (五)

    待一阵狂风裹挟着沙尘吹拂而过之后,却只见一个面如皎月,色似春花,鬓若刀裁,目同秋波,穿着水墨色的锦衣,头戴一片毡巾、手摇泥金折扇的少年公子飘然出现在了这“小白酒馆”门前的会场中央,身后更是跟着十余名手捧各色物件的随从。

    ”那少年公子环视了一下周围,轻轻的哼了一声。手中折扇一合,对着在座的“京师十三少”及陈白白、曹钦点等人抱拳拱手道:“在下皮定休,今天有幸到此!与诸公有礼了!”陈白白见来人虽自有一身别样的傲气,但还算彬彬有礼。倒也收其了方才的争胜之心。也便信步上前道:“今天有幸请到皮公子,我这‘小白酒馆’可谓蓬荜生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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