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陈风身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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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风摸了摸身上所有“家当”,没敢在这吃,虽然车站旁边就有餐馆,价格还便宜,他还是决定向远处走走,毕竟这一片鱼龙混杂,初来乍到,他不想多生事端,还是小心为妙,若上再碰上那位“卖褥子”的胖大姐,可不好了,哈哈……

    “这个美女腿真长……那个长得前凸后翘的,身材真好……”陈风一边向前走着,两眼也没闲着,好不容易见到这么多美女,可不能让自己的眼睛受了委屈。大城市女人身上的衣服不论是款式还是颜色,都要比小地方的人要时髦的多,身材和气质也要高上几筹,看来起要养眼的多,“君子好色而不淫,美女打扮半天,就是让人欣赏的,你不看,人不白打扮了?”

    光顾看美女了,他肩上的行李卷突然被路边的树枝一挂,就向身后掉下去,他急忙侧身用双手去扶,眼睛也无意向后扫了一眼,发现后面有两个男鬼鬼祟祟的,还不时冲他指指,他不禁心生警觉:“难道这是从车站跟着自己过来的?”他不动声色的把行李卷重新扛在肩上继续赶路,眼睛的余光不时的向后扫一眼,发现这两人还是不紧不慢地跟着自己。“我靠,哥不想惹麻烦,但麻烦偏要惹哥,   找个偏僻的地再试试,如果真是奔哥来的,哼哼……”

    陈风听着爷爷的诉说,心里越来越吃惊,如果不是自己要去京城上大学,估计爷爷还不说呢,这就是一个“公主”爱上“穷小子”的爱情故事现实版。事情还得从那个混乱的年代说起,1968年,大学不招生,工厂不招工,近400万的高中毕业生响应伟大领袖“知识青年到农村去,接受贫下中农的再教育,很有必要”的号召,开展了轰轰烈烈的“上山下乡”运动。那时陈风的姥爷宋XX正在西北任职,留在京城的孩子们也没人管,于是,陈风的妈妈也随“上山下乡”的大军来到了鲁省,在那里和陈风的爸爸相识相爱了。本来挺恩爱的一家人,可就在生下陈风后不久,消息传到了西北,陈风的姥爷勃然大怒:一怪女儿结婚没有通知家人;二怪姓了一个乡下的穷小子,立即派人来到鲁省强行将陈风的母亲带走,陈风的爸爸当时就跑着去追,天上下着鹅毛大雪,不慎跌入了一条深沟,当爷爷带着人找到时,已经无力回天。将儿子掩埋后,陈老爷子一气之下带着孙子搬离了鲁省,远遁太行山区,一呆就是18年……

    “当年不告诉你,一是怕你小理解不了,最主要的还是我心里的坎没有过去,让你过了这么多年没妈的日子,想想是爷爷自私了,希望你不要怪爷爷,如果你去认,我不会拦你……”说完,爷爷的脸上一片黯然,同时,也轻出了一口气,有些如释重负的感觉。

    “爷爷,纵然是你有心隐瞒,但这么多年他们也没有找来,应该已经忘了我的存在,就当刚才这些你没说,以后还是咱爷俩相依为命,挺好的……”陈风听说宋家如此的不近人情,如果他们不把妈妈带走,爸爸也不会死,自此桥归桥,路归路,大路朝天,各走一边……

    正好前面有个胡同,陈风想也没想,直接就走了进去,走了一段之后,扭头向后看看,还真是……

    哭够了,擦擦眼泪,还要断续赶路,这就是生活。生活就是生下来,活下去,时间不会因为你的难受无助而停止一分一秒,只能低头对自己说声:“对不起!你受委屈了。”抬起头还得面对世间的种种,既然不能改变所处的环境,你只能选择去适应,每个人都一样。

    当再一次走出京城的火车站时,时间已经到了正午。看来熙熙攘攘的人流,陈风心里有些感慨,接下来的4年就要在此度过,是过客还是……,心中五味杂沉,肚子却不合时宜的“咕咕”叫了,“还是先找地吃点东西吧,快饿坏了。”

    这个年代上大学,衣服、被褥和其他的生活用品还要自己准备,哪象以后上大学,带着银行卡就行,什么东西一股脑都配齐了。衣服陈风可以自己买,被褥还是大龙和江哥的娘给做得,陈风可是她们从小看着长大的,如今考上名牌大学了,她们从心眼里高兴,里外都帮着张罗,这也省了爷爷的事,这个年代有些东西有钱都买不来,家里光男人有些事就是不方便。

    临开学的头一天,爷爷包了陈风最爱吃的茴香馅饺子,破例还弄了瓶白酒,算是给他送行了。看着陈风把碗里的饺子吃完,爷爷这才说:“小风呀,你已经长大了,明天就要走了,有件事我想了好些天还是决定告诉你,毕竟你有知道的权利,就是关于你父母的事……”

    说不想,陈风心里骗不了自己,那个年代连一张照片都没有留下。无数个夜晚,他都会偷偷想爹娘的模样,有时想着想着就睡着了,醒来时,枕头都哭湿了一片。但宋家如此的绝情,“相见不如怀念”,离了谁都能活,何况我这次重生已非“吴下阿蒙”……

    第二天,爷爷把他送出了老远,直到陈风消失在视线里,才转身回去,风中孤单的背影是如此的落漠……

    陈风扛着行李卷走在无人的山路上,想着这些年来发生在自己身上的种种,有些事知道其实还不如道,知道了……越想越难受,老天爷真TMD不公平,为什么让如此对我?看看四下无人,把行李卷一扔,号啕大哭起来……

    “小风,事已至此,如何做,我不会干涉你的想法,不管你做出什么样的决定,爷爷都支持你。”

    “爷爷,你别说了,就这样吧……”

    在家休息了两天,看看录取通知书上的事项,陈风又跑了趟乡派出所和粮站,把户口和粮本的迁出手续办了,这也标志着陈风同学从“农村户口”真正变成了“城镇户口”,村里人管这叫“吃商品粮”的,这时的“城镇户口”还是非常吃香的,要不人们怎么把高考叫“鲤鱼跳龙门”呢。

    看着户口本上只剩了爷爷那孤零零的一页,陈风鼻子一酸,心里有些不是滋味。自打他记事起就是爷俩相依为命,看着别人家的孩子都有父母,年少无知的他也曾问过,惹得爷爷勃然大怒,还在他屁股上狠狠搧了几下,钻心的疼让他记住了这是不能问的,这是他记忆中唯一一次挨爷爷打,以后他再也没有提过,习惯了出入都只有爷爷的日子……

    自从录取通知书拿回来,爷爷脸上的笑容明显增加了许多,他的孙子能考上中国最好的大学,嘴上不说,心里还是非常高兴的,为此,他还瞒着陈风出去了几天,不知道去干什么去了,回来之后就一幅心事重重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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